贺晋肆的异样只暴露短暂几秒,一眨眼的时间,全都被他收起。
“没事。”他说,“前面拐角处有家酒店,开过去吧,今晚暂时回不去海城。”
今畅无声望了他一会儿便收回视线,她知道他在掩饰着些什么,但没必要硬逼着他往外说。
谁都有不愿意说出口的事情。
车子很快便抵达酒店。
贺晋肆去开了两间房。
把房卡递给今畅,他沉声说:“我去买晚餐,你先休息。”
今畅把房卡攥在掌心,长久注视贺晋肆的背影,不知为何,可能是黄昏的效果,贺晋肆的背影看起来寂寞萧索。
“咚咚咚。”今畅回到房间简单洗漱完毕,房门被敲响。
她擦着头发过去开门。
门外不是贺晋肆,是酒店工作人员。
“你好,请问是今小姐吗?贺先生让我把晚餐交给您。”
“我是,麻烦了。”今畅接过来,她往贺晋肆的房间方向看了眼,询问,“请问贺先生是回他的房间了吗?”
工作人员摇头,回答说:“贺先生没上楼,他把晚餐交给我之后,便又离开了酒店。”
“好的,谢谢。”跟工作人员道了谢,今畅折返回屋。
她单手托腮,盯着外头已经降临的夜色发呆。
忽的,她意识到什么。
起身。
出门。
下楼。
几分钟后,今畅回到贺家所处的居民楼楼下。
这个时间点正值晚饭时间,空气中飘散着各家各户的饭香。
饭桌旁的笑声议论声,种种声音掺杂在一起,一同灌入今畅的耳中。
这就显得杀猪般的痛呼尖叫格外刺耳。
今畅能够判断出来,这道声音是从贺家那扇窗户传出的。
按照她的预想,贺家那三口人为了更多的钱,选择为贺海源创造伤痛。
“爸,差不多了吧!别打了!”
“老头子,行了行了!”
“行什么行?没听小贱人说,根据受伤的程度给钱吗?臭小子输光一百万,还欠了五万的高利贷,我们不得多搞点钱啊?你指望再装病去骗贺晋肆那个孽种掏钱吗?老子今天是看清楚了,他穷得叮当响,一个钢镚都别指望他拿出来!”
“这、这也不怪他,毕竟是我们过年期间趁着他不注意,把他的电脑偷拿出去,让人拷贝了他搞那款游戏的代码……”
今畅把贺家一家交谈的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贺母最后一句,她愣住。
尽管她在酒店已经猜到这点,可亲耳听到贺母把真相说出,她仍旧难以相信。
这一家子,是疯了吗?贺晋肆的游戏如果能成功发行,收益岂止一百万?
他们就为了一百万,把贺晋肆的心血贱卖了?
贺晋肆真是他们的儿子吗?
“砰——”楼上骤然响起的踹门声将今畅的思绪拉回。
随之,她听到贺母惊呼:“晋肆?你、你怎么回来了?”
和今畅猜测得一样,贺晋肆果真回了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