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警官将游林带到林柯桥对面的座位上，用手铐把游林双手拷在扶手上。对林柯桥点头示意一下，就退出去了。

林柯桥不想开口打破宁静，拉开椅子面对父亲，坐了下去。一个人又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神游天外。

“喂，你就一直不说话了吗？”游林端详了林柯桥好一会儿，才玩味儿十足地开口，嘴里蹦出的话和文质彬彬的长相背道而驰。

“小孩儿，你妈妈还好吗？”游林问这句话的时候，嗓子都是捏紧的，好在是烟嗓就不怎么明显。

林柯桥猛地抬起头，眼睛瞪的大大的。“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游林和林柯桥意识到，互相都以为梁溪软在对方那里过得很好。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梁溪软可能早已失去联系了。

“林柯桥，你说清楚，你记得些什么，为什么会觉得梁溪软这些年来会和我在一起。”

也许是血缘的魔力吧，林柯桥对自己的生理学父亲也就是游林耐心挺好的。尽可能平静下慌乱的心，找到理智的弦，沉稳地回答：“妈妈是五年前走的，妈妈走的那天早上，她带我去白姨家玩，最后听见她的声音是那天晚上，她们以为我睡着了的时候，妈妈和白姨起口角，因为白姨不让妈妈犯傻找你，但是妈妈铁了心要走白姨也拦不住。我听到了，我父亲的名字叫"游林"，妈妈离开我是为了找游林。”

林柯桥也没有全说，没有必要，也懒得再提起那些糟糕至极的事。“最开始，我有收到过陌生账号打来的钱，应该是妈妈。但是后面就没有了，因为我顺着银行卡号查到一些地址，坐车去过那些地方，也许是被发现了。我还以为是你不愿意把妈妈还给我。”说到这儿林柯桥自嘲笑笑，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乌龙。妈妈，到底去哪里了，回家好不好。

游林也没想到自己以为媳妇和孩子生活得很好，结果，自己错信了小人吗？“那白姨对你还好吗？”游林的手悄悄攥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白姨很好，叔叔对我也可以。”林柯桥终是没有告诉游林自己早就搬出来的事情。“这些年你去哪了？第一次见面是在荒山野岭的警局，我还挺意外的。”林柯桥尽量让自己面不改色一些。

游林选择了沉默，这个问题不能这么早回答给林柯桥。游林的目光是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描摹着林柯桥是模样，都长这么大了啊，以前偷偷去看过一次，还只是几个月大的小团子，如今长得亭亭玉立了。挺好的，长得像梁溪软更多一些，溪软，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来找我，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为什么还来找我？

林柯桥出去接了两杯温开水，一杯给自己，一杯给里面的那个父亲。唐警官坐在外面和谁发着消息，脸上挂着笑。“唐sir，你们为什么会同意找我来看他？”

“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这些事，他答应配合，要求就是见你一面。我们没办法，他一直沉默抵抗审问，心理专家都没办法，我们就试着答案他条件，请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