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行宫里里外外已经被禁卫军包围得跟铁桶一样牢固。
任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苏妩担心的问题也是沈修砚在解决的问题。
可任是他也想不通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的身份到底是哪一方的。
对方行踪诡秘难以追踪,想来是有朝廷中人暗自相助。
不然又如何能偷偷潜入宫中,在乾清殿门口进行刺杀呢?
都是一帮带着必死决心的杀手。
但这些他也没有与苏妩去说,他只想让苏妩在行宫里好好养伤。
苏妩一夜没有睡好,说起此刻一事似乎更让她心神恍惚,面色一片惨白。
见她这副模样,沈修砚如何舍得丢她独自在行宫里。
只怕是一步也舍不得离开了。
“过来。”
沈修砚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安心睡会儿,神思焦虑对养伤没有益处。”
“我睡着了你会不会走?”苏妩可怜巴巴地看着沈修砚问道。
那模样像只不安又胆小的兔子。
其实她平时也不这样,但是昨日的经历,和今日的陌生环境让她找不到安全感。
而唯一能让她安心的,唯有在沈修砚的身边。
她仰着苍白的脸望着沈修砚,期待着他的回答。
没有盖被子,薄薄的里衣有些松垮,沈修砚微微低头便瞧见里头淡青色的胸衣。
昨夜压抑的情愫在此刻冲上脑门,他眸色暗了暗别过视线,用玩笑来掩饰自己的变化。
“现在知道求我了?刚进宫那些日子对我说的狠话是全忘了?”
现在想起那些天来,沈修砚的心仍是有些发沉,难受得紧。
他第一次感受到被骗,被抛弃。
却还是那般放不下,夜夜潜进宫中去,与她纠缠不休。
此刻他却庆幸自己的纠缠,不然哪里有这缠人的小妖精。
苏妩往他脸上凑了凑,解释道:“那我不是害怕会连累到你吗?外一旦我那冒充的身份被揭穿,那不就是欺君的死罪吗?”
沈修砚有时候真想把这小脑瓜子撬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塞了棉花。
“你是我玄幽王府出去的,这干系是无论如何都撇不清的。你竟然会认为不与我说话就能在出事之后让整个王府全身而退吗?”
苏妩信誓旦旦保证道:“你放心,等我离开皇宫去到北疆后。在那里被发现的话就不会连累到你了,所以等北疆回信一到我就想办法早点离开。”
见她一脸认真的保证,沈修砚脑袋都快要气冒烟了。
难道非要离开自己不可吗?她难道不知道只要有他在,就算她不是北疆公主,他也会替她坐实这个位置。
看来必须要斩断她这种急于离开的想法。
沈修砚将苏妩的衣衫整理好,耐心道:“你应该要明白,想要玄幽王府上百条性命安然无虞,你就得与我好好配合。让这个身份不出问题。
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你知道的,我可以保证你不出任何问题。
你没问题了,那么玄幽王府也没有问题,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耐心地循循善诱,像一只哄骗小兔子回家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