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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圣杯撕逼【下】

“伊斯坎达尔，对你而言，你葬送了国家的命运，就没有因此而后悔过吗？”面对rider的言辞，saber大声质问道，少女的神情很激动。

与之相对的，征服王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愧色，甚至可以说是从容自若。

“没有。”rider饮了一口淡淡的回答，“若是朕的决断和臣下的生存方式而导致如此的话，那么毁灭也是注定的，哭也好，悲痛也好，但绝对不会因此而后悔。”

“怎么可能……”saber满脸的不能接受。

“怎么可能后悔，”征服王加重了语气，几乎是用吼声说出这句话的：“更何况妄图去改变，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朕，以及一同创造了那个时代所有人的侮辱！！！”

征服王的话让saber激动的直接站起来，她大声指责道：“为毁灭歌功颂德的只有武夫，不想着保护黎明百姓的王者究竟算什么？正确的统治，正确的治理，这才是真正的王道吧！”

面对sabe的争论，rider回以嗤笑：“也就是说，身为王者的你，就是正确的奴隶了。”

“如此就行了，”骑士少女握拳宣言道：“为理想而献身，才能称之为王。”

“如此的生存方式，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刚才还在发怒的rider喝了一口酒，突然转声感叹。

saber当然不会接受对方的同情：“所谓王者治国，无法奢望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征服王，仅仅为一己之私追求圣杯的你是不可能理解的！为了满足无限膨胀的欲望而成为霸王的你不可能会理解！”

“无欲无求的王连摆设都不如！”rider砰得将杯子脚跺在桌子上，他以激烈的言语质问道：“saber哟，你说要为理想献身，原来如此，那当年的你一定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圣人吧！想必一定高贵并且难以接近吧！但那种殉道者的荆棘之路，又有谁会向往？何人会追寻？“

“所谓王啊！应该比谁都要贪婪，比谁都要豪爽，比谁都要易怒，清浊兼具，追求人生的极致，这样臣下们才会仰慕王者，愿意追随左右，每个臣民的心中才会燃起『想要成为王者』的火焰。以骑士道为荣的王啊！确实你所推崇的正义和理想，能在一时拯救王国和臣民，可是啊……除了被拯救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你并非不知道吧！”

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的saber已经被说得语无伦次了：“你……说什么……”

“你只是拯救了臣下们，并没有引导他们，没有展现身为王者的欲望，抛下了迷失方向的臣民，孤身一人清高着，沉溺于狭隘的美好理想而已！所以你并非纯正的王者，不过是一个被所谓『舍己为人』的王者形象所束缚的……小姑娘而已。”

说完这些，征服王喝干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摇头惋惜着。saber被对方一番炮轰后呆愣当场，不善言辞的骑士少女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反驳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放肆！”

突然，一个暴怒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随着声音一同显现的，是漆黑的浓雾。

berserker的这个造型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很熟悉了，他的出现让其他人下意识都露出戒备的表情，然而下一秒，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黑烟散去，深紫色的骑士铠显露出来，高大的骑士步履沉稳的走过来：“吾王面前胆敢如此胡言乱语，即便你是异族之王，我等圆桌骑士也要将你斩于御座之下！”

berserker已经不是狂化状态这件事情，史蒂夫和莉莉都是知道的，但他们没想到对方会这个时候跳出来。至于其他人就更惊讶了……狂战士不应该是因为狂化而失去理智了吗？如此如此流利的语言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中反应最大的，自然是saber了，在她看到这位骑士的时候已经彻底愣住了，口中只是念着一个名字：“兰斯……”

被争锋相对的rider看到走过来的骑士，挑起了挑眉毛：“哦？berserker，没想到你也在啊！本来还以为你没有商量的余地，没想到是一直隐藏着的啊！”

“我从一开始就在。”兰斯洛特并没有看一直盯着他的saber，而是死死的瞪着rider，他就这么走到征服王的面前，朗声说道：“在下是亚瑟王麾下圆桌骑士团的第一骑士，兰斯洛特，你口中没有被吾王引导、已经被吾王抛弃的臣民正站在你面前，你有何感想？”

当事人就在面前，自己的那些杜撰似乎就变得很无力了，即便脸皮如征服王，倒也没敢正面回应，只是淡淡的说：“为了证明自己王的功名，不惜显露身份……你也是位忠烈之士啊！”

“当然！我就是你所说的，被拯救的，却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无能之人，”兰斯洛特取下自己的头盔，紫色的长发顺着铠甲滑下来，“但是你又怎么样呢？以自己的欲望之火点燃了臣民的欲望，然后英年早逝，欲望之火烧遍了整个国家，以至于时至今日，那片土地依旧是战乱之地，秉持着疯狂欲望的人民互相争夺和厮杀，吞噬掉一代代人的性命，这就是你要的引导吗？你的引导只带来了毁灭，而毁灭之后将这推责于必然的命运，就是你引以为豪的霸道吗？”

rider板着脸喝酒不说话。

“伊斯坎达尔，欲望终将带来毁灭，这句话你不会没有听过吧！点燃了人民的欲望，却不教授他们控制的道理，只为了极度推崇自己的个人声望，以带来短暂的，极度膨胀的领土……我觉得你身为帝王所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你死得早。”

面对一代帝王，兰斯洛特毫不客气的恶言相向，“我不列颠虽然在那场战争中灭亡，国家也改姓换代，但圆桌骑士的意志却留了下。所有人都有欲望，欲望不需要你去刻意点燃，哪个年代都不缺野心家。身为王者需要的，是去教授人们控制欲望，在一张桌子上平等相待，然后把事情说清楚了，共同寻找出正确而可行的方向，新的国家才得以发展。”

“即便已经国破家亡，但理想仍在，血脉仍在，民族仍在，亚瑟王的光辉仍在，日不落帝国将吾王的英明传遍于这个世界，难道不是正是证明了她的理想是如此正确的吗？！一介荒蛮匹夫，有何脸面在吾王面前将自己的愚蠢和短视如此夸耀！”

“兰斯……你……真的是兰斯？”saber已经激动的颤抖起来，她很想走上去，可又迟疑着不敢上前。

高大的骑士在少女面前单膝跪下：“罪臣兰斯洛特，以berserker之职介现身于此，因为诸多不便，没有第一时间向吾王表明身份，请王上降罪。”

“不，不，我的挚友啊……你起来，起来……我，我真的很想念你啊！”骑士少女颤抖着，小心的伸出手，想把兰斯洛特扶起来。她是如此小心，好像面前的人是幻影，一碰就会碎掉一样。

兰斯洛特并没有起来，而是低着头说道：“当年因为我和王妃殿下的事情，而让圆桌骑士团崩溃，此等罪名，我永远也偿还不起。我参加圣杯战争唯一的愿望，就是请王上发落我，无论什么样的惩罚，兰斯都甘愿接受。”

saber的手僵住了，她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不，是我的错。你和桂妮薇雅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们能幸福的话什么都好，并没有在意臣子们对于这件事情的看重，结果被莫德雷德抓住了空隙，将你和她逼入绝境。那时候我还没有醒悟，在众人的责问下追讨你们，还要审判桂妮薇雅，才造成了刑场的那一战……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够再英明一点的话……”

“不……王上，那是你应该做的，而我却没有做到我应该做的。所以，是臣下的不对。”兰斯洛特言辞恳切。

“不……”

saber还想说什么，却被rider打断了。

“啊……打扰你们君臣再会很抱歉，不过你们这样推下去，似乎也没个完吧！”

骑士少女愕然：“rider……”

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的征服王摩挲着自己手上的酒杯：“亚瑟王理想的辉光，朕确实是窥窃到一二了。既然你们觉得你们的理想高于朕的霸道的话，那么我们还是以刀剑相见吧！自古以来，只有胜者才有书写历史的全力，如果朕能够在这里战胜你们，也就说明，朕的霸道并不输于你们的理想。”

这话基本上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开战宣言了。

刚刚相见的君臣两人相视一眼：“好，兰斯，那就让我们久违的并肩作战吧！”

“遵命，王上。”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莉莉小声问：“master，你怎么打算？”

“妈的，”史蒂夫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智障。”

第53章 马其顿无双【上】

史蒂夫这话一出，整个场面静可落针，连莉莉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ma……master，你说什么？”

“我说智！障！”年轻人抬起头来，面对着世界上两个古老文明著名的王者，毫无惧色的说道：“一个是因为追求理想一心卫道把自己玩死了，所以希望用圣杯改变历史再来一次；一个是因为煽动欲望东征西讨把自己玩死了，所以想要再来一次，在我看来，你们半斤对八两。”

“你们能正常一点吗？不那么极端会死吗？都死过一次了，还不吃教训……不是智障是什么？在我那里，你们这样的，最多只能活三天！”

史蒂夫毫不客气的把两个王者的王道唾弃的一文不值。

莉莉那边被吓得不轻，不过就她所学的帝王学来说，实际情况来说确实是这样。

治理国家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不断妥协和磨合的过程，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让国家能够延续发展下去。国家都治理败了，那所谓的理念也不过是经不起考验的失败理念罢了。两个亡国之君在这里互斥究竟是谁亡国亡得更残暴一点，谁亡国亡得更昏庸一点，确实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而且这两个人的理由其实是差不多的，大家都本着一个理念：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抢过来就是我的。不论你管这个叫圆桌理想、征服霸业、圣杯战争还是我的世界。

情绪激昂的说了半天尽是虚伪，说白了还是要开打，这个宴会的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