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冷漠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反手将伏加瓦萨补刀。

黑暗的大厅中满是混乱与嘈杂，有人想要逃离，有人骂骂咧咧地想拼命，也有人只会吓瘫到地上嚎叫。

但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暗影卫队在这里大开杀戒，这些来自阴影，使用着反转灵能的刺客在闪烁跳跃之间将一个个乌萨斯军官斩杀。

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暗影卫队就将大厅血洗，后又汇聚到尤里身边。

“元帅已经率领黑军进攻，我们要做的是为攻城战扫平一切障碍！高级军官已经尽数消灭，接下来我们去刺杀敌军基层士官，肃清城防炮，彻底瘫痪敌人的指挥系统！每个人的刺杀目标都清楚了，目标所处位置也标记出来了，若有不明白的在心灵通讯中说。开始行动！”

尤里话音落下，便披上斗篷兜帽，灵能在物质世界的涟漪在他的体表激荡，使其消失在光线之中。

其余的暗影卫队也纷纷隐遁，他们将用最精准致命的杀戮来笼罩这座城市，将两个师团的庞大敌军变成无头苍蝇。

第六十四章 怒号光明

乌斯季城外，本来有一座第二师团驻防的要塞来拱卫，但因为乌斯洛夫带着大半军官与士兵到了乌斯季内，辛泽斯要塞的防御形同虚设，从上至下的松懈，情报的完全落后，使得在被夜袭时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

空有一堆豪华的重火力装备，却无法有效地反制黑军的战舰和移动要塞。

而反观黑军，在第一时间就压上了全部的家底，没有丝毫的留情。

改良后的源石火炮基拉格中的阵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声，连绵不绝。

“发射！射出去！全部射出去！不要给我省弹药！”

苏修此前便已经给炮兵部队下了死命令，要在巷战打响之前，把全部的远程火炮，重装火炮的弹药打空，不能留一枚源石爆破物下来。

黑军是来攻占乌斯季，而非摧毁这座城市的，到了巷战单人携带的迫击炮就完全足够提供火力支援了。

于是乌斯季城防就遭受到了不应承受的痛楚，爆弹如雨点般落下，北方十镇军工厂开足马力生产的炮弹要在短短的接战时间内倾泄一空，甚至不顾炮管的使用寿命。

而在漫天的弹幕压制，以及暗影卫队对指挥层的肃清下，城防军陷入到了无法还手的窘迫境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基拉格化身泥头要塞向他们冲来。

这是泰拉世界自从有了移动城市后的终极战争模式，城与城的碰撞，进行跳帮作战。

不过基拉格还没有资格和乌斯季比体量，去除了赘余的城区，这座要塞便只是作为运输工具和突破工具来使用的了。

密密麻麻的黑军站在基拉格的攻城平台上，如羽林般肃穆整齐，巍然不动。

苏修将进行一场战前演讲，临时的演讲可以增强凝聚力和向心力，也能为他额外提供一笔灵能，城内的暗影卫队用度有些太大，快把他给榨干了。

在基拉格的城防高台上，苏修和塔露拉、阿丽娜、爱国者、霜星等一众高级指挥官站在一块。

昏暗的夜色中吹来冷冽的寒风，苏修每一口呼吸都在面前凝结成白雾。

面对着仰望自己的战士们，他开口道：

“站在这里的人，有的是从雪原一路走到这里来的，也有的人是在十镇中被吸纳进黑军，有的人是感染者，有的人不是，有的是乌萨斯人，也有的是埃拉菲亚人，但无论你们来自何方，过往的经历是什么，现在你们的身份都是相同。”

“我们！我们都是被压迫者，都是受到了压迫而反抗斗争的黑军战士！而现在，我们要向乌斯季发起进攻，更要向这个无比庞大辽阔的乌萨斯帝国发起战争。”

苏修的眼眸中仿佛燃烧着火炬，无数黑军士兵屏住呼吸，容纳万人的平台上竟然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

“与强大的乌萨斯帝国相比，我们无疑是渺小的，但为何.....要发起反抗，这条道路，一旦走上就无法回头，而终点可能只是死亡.....”

苏修低沉的叹声在沉淀，接着，他昂起头来：

“因为已经品尝了自由的人不能再忍受看不到希望的压迫了！生命可贵，而自由无价！”

“我们不相信！不相信天空是黑暗的，不相信大地是污浊，不相信压迫与剥削是常态，不相信这世界竟不是人人生而自由！不相信我等竟还要做奴隶！于是我们站起来，于是我们拿起武器，于是我们发起反抗！哪怕这世界灾殃连绵，也誓要除尽天下的困囿！”

苏修的呼声一声比一声高亢，黑军战士们也扬起头来，望着张开双臂的元帅：

“不要问篝火该不该燃烧，先问寒冷黑暗在不在！不要问刀剑该不该出鞘，先问压迫剥削在不在！不要问正义该不该祭奠，先问人间不平还在不在！我们不要让世界来改变自己，我们要去改造世界！这就是整合运动创建的初心，这就是整合主义诞生的原因，这就是黑军站在此地，向敌人发起冲锋的理由！”

“是的，我们所行之路并不现实，也算不得明智。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们，我们乃是泰拉一等一的愚者，所做的事乃是一等一的愚行！但那又如何？！别人若说，我们是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我们所行之事是不可能完成的美梦，那就告诉他们——没错！我们就是这样的人！问我们一千次，那就一万零一次地回答，我们就是如此无可救药！”

苏修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他的热泪也从脸颊滑落，苏修本人也不明白究竟是在演讲还是真情流露了。

台下的黑军依旧立得笔直，一动不动，但若是点亮炬火，便能看见一张张无声哭泣的坚毅面容。

苏修转过身来，向塔露拉伸出手，与后者相握。

“再高傲的压迫也将终结。”

他又向阿丽娜伸出手，与后者相握。

“再暴虐的享乐也该停歇。”

接着苏修来到爱国者面前。

“再仇恨的锁链也要斩碎。”

他又握住霜星的手。

“再彻骨的严寒也会消退。”

他与台下的黑军战士伸出的手紧紧相握。

“再至暗的统治也必破碎！”

“哈哈哈哈哈哈！！”

苏修仰头大笑，用最豪爽的姿态说道：

“黑军战士们，战士们，战士们！不必恐惧啊，不必害怕啊，我们何须去担忧这漫漫长夜见不到丝毫的光明，因为我们就是初升的太阳！我们——将是第一批献身者！来将光明带到这片大陆！来让这片大地上的人都看到光！”

“无有不流血而成的革命，先行者必然献上全部的热血来为后来者铺路！我们注定奔赴的是必死的战场，为了斩破阴霾，让黎明的曙光洒下！”

“我们必死，也将必胜！”

“那么战士们，可愿随我一同赴死？！”

沉默的黑军终于压抑不住胸腔中快要爆裂的情绪，不顾一切地大喊起来：

“愿意！”

“元帅！我愿跟随！”

“元帅！让我陪你一起冲锋！”

“特么的，死有什么好怕的！”

“元帅，也带上我一起！”

“大元帅，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