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本以为这条路上只有我一人在孤独行走,可现在还有你,有人陪伴的感觉真好。”
“那我想我们可以着手建立一个反抗组织了,革命大业不能光靠我们两个,还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士,不是么?”
苏修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因为他是真的有点急,组织建立的时间跟他的生命密切相关。
“你说的对,苏修。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苏修差点呼吸一窒:“据我所知,你来到这个村庄已经两年时间了。”
两年时间都没有做好思想工作的吗?我在下地干活的第一天就想反了他娘的了!
“若是带着人去反抗乌萨斯纠察队的暴行,我早就可以去做了,但在这之后的道路,我看不清楚。”
塔露拉低头道:“两年多来我每天都在思考,都在观察,本来以为已经得出了答案,但你前些日子说的话又让我发觉我其实什么都没领悟到,我还......不够成熟。”
艹!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啰?
别啊!我能不能续命全看你了。
苏修慌得差点没绷住,赶紧说:“我可以教你,塔露拉。只要我会的,我都可以教给你,你完全不必担心,因为我已经掌握了胜利的钥匙。”
塔露拉抬起头来:“你昨晚说的?唤醒人民真正力量的方法?”
苏修不卖关子,食指敲了敲脑袋:“是思想。”
“从未在泰拉出现过的,能够将整个泰拉烧成一片白地的思想。”
塔露拉灰色的眸子渐渐睁大,她从苏修深棕色的瞳中看到了跳跃的火焰。
“然后,我们在废墟之上重建一切。”
第五章 正确而非正义
抿了抿嘴唇,塔露拉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道:
“那是什么?”
“......嗯,我还没想好怎么命名。”
“啊?”
“准确的说,我还没有总结好。”
苏修眨了眨眼,然后摆手道:“不过别担心,理论资料都在脑子里,不到一个月时间我就给你缝.....写出来。但为了写出这种思想,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塔露拉。”
“请说吧。”
“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塔露拉:“这和你的方法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联系相当密切。”
白发少女沉默片刻,转头望着树林之外。
“我认为,世界不该是这样的。压迫、屠杀、歧视、憎恶、贪婪交织在这片大地之上,置身其中的人无论本性如何,都不可避免地被污染,然后堕落。这样的人太多,以至于让人觉得世道本就如此。而我想改变这一切。”
“懂了,废除特权阶级,消灭一切压迫和剥削。”
苏修拿出了小本子来记。
“你代表的是哪个阶级的利益?”
“嗯?”
“意思就是说,你最同情哪个群体,最想让哪个群体翻身做主人。”
“.....感染者。”
“也就是感染了矿石病的人吗?”
这下轮到苏修一愣了,他挠挠头:“啊这,我不是很能理解,我说的阶级应当是具有同一利益的群体,感染者应该只是病人吧?”
“不,感染者是这片大地最痛恨、最鄙夷的可怜人。他们承受着来自所有人的恶意。”
少女灰色的眸子投出坚定的目光。
苏修放下笔纸,正色道:“能详细说一说么?我想了解感染者究竟是一种怎么的存在。”
塔露拉沉吟片刻,挽起衣袖,将胳膊露了出来。
在她洁白的手臂上,有黑色的结晶体簇生。
“原来你也是感染者,可我听说这是一种矿工才会得的病。”
苏修说道,尽管塔露拉的过去从来没有对身边说过,但对方显然曾是什么贵族家庭的,这点从平时的言行举止就可见一斑了。
“我是自愿感染的,为了反抗......某个恶心腐烂的家伙。”
“哦。”
苏修没有多问,而是认真听着塔露拉讲述关于感染者的情况,从矿石病的发生、危害,到乌萨斯感染者们所经历的悲惨遭遇,其中大多都是塔露拉的亲身所见所闻。
“我大致了解了,很好,感染者的革命性非常强。”
“革命性?”
苏修解释道:“如果一个群体被压迫剥削,已经到了要么死要么推翻现有体制的程度,那么通常就称这个群体具有革命性。”
也就是造反苗子。
苏修一边咬着下唇一边写道:“.....革命的动机,完备。革命的种子也有现成的。顺带问一下,感染者的群体庞大么?”
塔露拉点点头:“相当庞大。”
“能占乌萨斯社会的20%以上么?”
“这个.....应该没有。”
“那就称不上庞大,单靠感染者一个群体是不行的。”
苏修刷刷在本子上把“求同存异”“统一战线”写上。
“其他的无产阶级,工人、农民、小手工业者,以及小资产阶级对当权者的感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