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许多这样的战犯也是一样的下场,从大到小什么级别的都有,多数都是曾经造孽深重无法取得人民谅解的。至于剩下的这些,他们的罪行比之要稍微轻微一些,还有改造的余地。革命军宽带俘虏,能争取改造就争取改造。在谠的号召下,原本分散关押的战犯也被统一集中了起来,关在这所山格若改造所进行统一改造。
他们中有原本法夫尼尔军团的高级将领,有西马克贵族军的贵族军官,也有西南的旧贵族和西南军。他们多是顽固,依旧不肯接受自己战败的事实。他们对解放战争的意义嗤之以鼻,固执的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在军阀斗争中的败者罢了。不少战犯甚至还保留着成王败寇的想法,认为自己忠心耿耿一直战到了最后,忠臣不事二主,绝对不向列斯泽克谠屈服。
多数战犯依旧觉得自己还是与曾经一样高贵,认为革命军只不过是靠火器的犀利才把他们打败的,要是论兵书战法,革命军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许多人都有着各自的‘忠臣’想法,在之前甚至还出现过这样的闹剧,西马克的侄子小西马克在被革命军围困时居然还想效仿叔叔挥剑自刎,但再营中挥了半天也没下去手,一直到外面的部队开营门投降他都还在犹豫,革命军一问起来,小西马克居然还振振有词的说剑太久没用,割不开喉咙了。
这些旧军阀、旧贵族和军官都是要进行列斯泽克改造的,他们要在劳动改造中认识到自己以前的错误,认识到自己的顽固行为给谠和人民带来了多少苦难。他们必须得从心里明白人民才是勇达利姆的主人,摒弃曾经的顽固思想。当然,就现在看来,他们多还是冥顽不逊,扛着面子放不下,不愿意低头承认自己的失败。
“你神气个什么劲?我的西南军至少在高原和黄金山和革命军打了足足四个月,从冬天打到春末,差点就能抗住了!可你呢?你的那个法夫尼尔军团呢?你们和你们的那个霍华德一个德行,都是左摇右摆,被革命军一碰就垮了。”
尼古拉爵士,现在应该叫他小尼古拉,此时他正身穿一身深蓝色的麻布狱服,脚上也换上了布鞋对那边正在嘲笑的原法夫尼尔军团第二师师长威尔莫特反驳道。这里的战犯基本上都是这个打扮,换上农民与工人最常穿的衣服进行改造。所有的战犯此时都没有了高低贵贱之分,不管是将军、师长、旅长、军阀、贵族,此时他们都只有一个称号,战犯。
“是,法夫尼尔军团是没打过革命军,但你的西南军表现也不行啊。你在泰格山被八百革命军游击队就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你跑得快还差点挨了一次禁咒。提起这个我就觉得好笑,你们就没想过人家到底会不会释放禁咒?革命军能干出这种事吗?”威尔莫特又嘲笑道。
“谁能想到那只是吓唬一下。”小尼古拉低声嘀咕为自己辩解道。
“要是我我当时也得撤,这事还真不能说是决策失误,毕竟他的军队没有重弩,也打不下来啊。”原西马克贵族军的将军贝克莱背着手说道。
“就咱们当初做的孽,你敢说革命军不会报复?你敢说革命军真不敢释放禁咒?威尔莫特你没和霍华德一样被枪毙就庆幸吧,要不是你当时胆子小没敢多抢,你肯定也是和霍华德一个下场。”贝克莱又冷哼道。
“都是旧事了,这些都提不得。”另外一位原西马克贵族军的将军惆怅的感叹道。
“瞧瞧,精灵都被抓来了,西南估计是彻底完了。”威尔莫特又转移话题和其他战犯站在沙子堆上看向空地那边说道。
“完的不能再彻底了,就西南那个地形,一旦前线被攻破几乎无险可守,估计投降信都没来得及写革命军就兵临城下了。想要依靠内地再苟延残喘一下根本不可能,西南四百万人,不就是靠腹地的那些平坦大良田吗?想要在那么平坦的地方固守,基本上就是在开玩笑。革命军一下子把大多数良田占了,你还怎么打?别说我了,就是利尼雷亚将军都不敢说能做到。”贝克莱背着手也朝那边边看边说道。
“德里克将军呢?怎么没见他出来放风?”小尼古拉又朝后面看了看问道。
“还放风呢,自从那天詹姆斯和你被押来他就再也不愿意出来了,说是看见你们两就来气,胃疼。”
“这怎么能怪我呢?这是他和詹姆斯关系不和才导致的,泰格山战役失败又不能全赖在我身上,我不也是尽力的剿匪,努力的打仗吗?”
“你打的那啥仗,换谁来都比你打得好。”
眼见那几位革命战士把几个暗精灵战犯带到了一旁的屋子换衣服其他人也都懒得继续看下去了。又不是熟人,没什么好聊天的。与其在这干聊,倒不如想想未来该怎么办,是继续冥顽不灵,当个顽固派,等待着北伐所谓的勇者过来反攻?还是洗心革面承认自己在战争中的罪行,重新做人。这是个很难选择的问题,至少在北方勇者依然强大的情况下,不是那么好让人决定的。
“我也不看好北方的勇者,你别看他有二十五万大军,器宇轩昂不可一世。但要是我说,他够呛能打过革命军。尤其是那家伙还沟通魔族,政权是不可能长久的。我是看透了,一个接一个的势力倒下,没有一个能打的。倒不如洗心革面,当个好人算了。”威尔莫特与其他几个战犯在厨房边削土豆边聊天道。
“你呢尼古拉爵士?要是勇者军又打过来,你可是还能当你的西南王啊。”另外一个人贼溜溜的看着小尼古拉问道。
“我?我是没这个打算了。”小尼古拉又从盆里捡起一颗土豆摇头道。
“什么西南王勇者皇的,我倒是佩服中南的想法,觉得这样倒也不赖。”
393两省之地
“我来这之后就静心多了,感觉心情也平和,也不觉得烦闷了。什么王位公位,什么兄弟亲人间争权夺势,都一同离我远去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以后好好的做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不也挺好?不比继续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好?”小尼古拉边削土豆边说道。
“瞧瞧,尼古拉爵士是彻底的被改造了,比咱们这些早来的都改造的快。要我说,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也就是革命军善待俘虏,要是换做以前,我们早就被推上断头台砍头了。”威尔莫特也赞同的说道。
“在这地方也不错,每天规律生活,做些体力劳动,学学习,虽然说没有荤腥,但是绝对能吃饱。这地方要我说和住旅馆没什么区别,你以为为什么大家都把这改造所叫做旅馆,不就是在这里面不用担惊受怕什么也不用在乎吗?”威尔莫特继续说道。
“哼!”
旁边的一个犯人不乐意的猛的站起来看向两人,他把手中的小刀往盆子里一摔瞪向两人。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小战士连忙跑了过来站在他身边警惕,要是这人轻声或者寻仇,那可是要造成很严重的恶劣影响的。
“你爹为什么有你这样的一个儿子?居然对自己的投降毫不羞耻,还想要接受革命谠的思想?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他们夺了你爹的地,把你关在这破地方羞辱!你却还想这随遇而安,还想学他们的思想想法?你就不觉得羞耻吗?!”德里克愤怒的大喊道。
“走吧,出去冷静一下。”后面的那位战士立刻按住他的肩膀说道。
德里克又沉默的走了出去,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很多犯人之间还有冤仇,互相并不和睦。聚在一起后骂战也是常有的事情,把他们隔开可以说是最快也最方便的选择了,只不过该怎么让他们不再争吵甚至打斗可也依旧是个大问题,有待解决和讨论。
“瞧瞧,德里克还生闷气呢。”威尔莫特轻笑起来说道。
“就这样的顽固,一百年过去后也还是战争犯子,活该被人家当典型。”
......
六月的天,娇热的日子。帝波罗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接近曙光星带来骄阳似火的天气。西南的解放战役已经结束,从冬天一直辛苦到晚春的同志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享受片刻的和平了。回首望去,从一八二六年春到现在,中南、西南两省之地都已经获得了解放。九百万同胞从封建的旧社会中站了起来,终于可以抬头去看一眼那高悬在上的帝波罗了!
西南省全境已经获得了解放,残留的西南军旧部不是投降就是翻过山脉逃到了西部地区。原本的六万西南军有近三万投降后被整编改制,剩余的也多是回乡务农不再触碰战争。大多数人已经厌倦了战争了,除了少数深知手上血债深重的人逃往了西部,六万西南军中抛去被消灭的一万余,改编的三万,回家务农的一万多,只有少数两三千人逃往西部,与当初的德里克如出一辙,寻求苟延残喘的机会。
革命军接管了原来西南军的边防,进驻森林防线与陶直方向警惕魔兽潮与马罗方向的问题。整个西南境内基本平定,绝大多数顽抗势力伏法,现在革命军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争取在九月之前完成对西南的初步改变,确保对西南省的深入控制,将这四百万同胞彻底的解放出来。
西南省封建之至,这里是最守旧和古板的地方,在尼古拉大公与许多封建贵族的统治下,这里在资产派起义中毫无革命可言,一切都是毫无变化与世隔绝。四百万人在封建的压迫下不敢多说一句,不敢多言一语。但越是这样这里就越要彻底的革命和解放,彻底解放西南省意味着列斯泽克谠在这场全国的革命中获得巨大优势,九百万人的后备力量,全国三分之一的人口和物力都将支持革命的进行,解放西南,势在必行。
行动上的解放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对西南省进行多方面的解放,从浅薄到深,从毛皮到内里。接下来的日子里负责改造的同志们可就要辛苦了,他们将拿出无与伦比的干劲,既要对西南的当前情况实现改变,也要抓紧培养西南地方的谠员同志,实现西南省的人民觉醒。
思想上的改变总是能做到的,在之前的大旱灾时候,不少西南同胞就翻山越岭的逃荒到中南去避难,一直到现在滞留在中南境内的西南同胞不止能组成一支西南籍旅,还有超过两万人都在这边安家落户,享受着解放带来的生活。
现在,正是这些同志发光发热的时候了,在谠的号召下,全中南有近两万的谠员、教师、府政工作者、安全工作者、村集体干部、还有各行各业的先进者响应去西南参与建设。原本在中南安家的西南籍同志也回去了近一半参与家乡的改造。为了彻底的让西南从封建社会中挣脱出来,谠、军、政、工农及各行业共四万多人参与到了西南的革命工作之中,去先一步争取在九月前让西南省初步稳定下来。
“今天又是辛苦的一天啊。”
老伯手中拿着竹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又继续向河的下游划船,他的船上还放着几捆草药和其他药材,应该是刚从附近的山上采药准备去下游。西南这边的仗终于打完了,他也终于能安心采一段时间的草药继续挣个糊口钱了。那几天可真是太吓人了,那么多大兵划船如潮水一样朝下游而去,之后他就从其他人那里听说高原到处都在打仗,没有一个城不在死人。又惊又惧的他只好多在这边待了段时间打算等安定下来再去卖草药,争取逃过这恐怖的兵灾。
自古打仗如生灾,兵灾这个称呼可不是乱喊的。他就是一个采药为生的老猎户,家里的地在年轻时就被地主霸占,一辈子孤苦伶仃没有亲人,要不然他也不能把这块荒郊野岭当做家过日子。这要是遭遇了兵灾,就是暴死在街上估计都不会有人给他收尸,他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荒唐的过去了。
“要是把这些草药卖到店里,估计也能挣到四个铜币。节节省省总是能过段日子的,应该不用担心吃的问题了。”老伯边撑杆边心里想到。
“但药店的老板真能给这个钱吗?这世道这么乱,他能给个三个铜币都算是老天开眼了。估计要是压压价可能只给我两个铜币,唉,能怎么办呢?收药多少钱是人家决定,那帮药老板一合计定个价,谁又能说明白呢?”老板继续想到。
只是转眼就到了河的下游,那是为邻新江的一座不小的镇子。在高原上生活的人不多但不意味没有,整个西南还是有近五十万人生活在这高原上的。他们形成一个个镇子和小城市,以交易草药等资源换取粮食等生活用品为生。高原上有几条河流可以顺流抵达内地,沟通较为方便,还是有在高原居住的条件的。
镇子铺面就给了老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虽然每隔个把月才能来一趟镇子,但也从来没见过镇子变成这样过。镇子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更多了,有穿着那天和那些军爷一样衣服的,也有不少文化人打扮的先生。最多的还是这里的百姓,街上相比以前格外的人多了起来,搭眼一看过去,与以前的镇子有明显的区别。
“摆摊的人怎么忽然多了?”老伯提着两大捆草原和药材朝路边的一个个摊子看去,卖菜的,卖豆子的,卖鞋、卖草帽、各种各样的什么都有。真怪哩,怎么自己多在山上滞留了一个月没下去,两个月来变化就这么大了?
“摆摊可是要交钱的,怎么都不怕卖不出东西亏本啊?”老伯纳闷的想到。
“这买东西的人也多了,嚯,这杂货店前这么多人?难不成今天过节,得庆祝庆祝不成?”老伯瞪大眼睛朝四周看去,又仔细思索想要回忆一下今天是什么节日。可问题是今天好像什么节日也不是,就连休息日都不算,这可就怪了,总不可能他在山上待了两个月,外面一下子就过了两百年吧?
“您瞅瞅,这些都是上好的草药,从山上现摘下来的。药性强,好着呢,您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去。”
老伯还是选择不管这些其他的走到了一家药店之中,他把两大捆草药解下放在了药店的地上向药店的老板推销起了自己的这些草药。老板看见这些草药后也是和掌柜一起走了过来细细的翻看,琢磨一段时间后又看着老伯报出了这么一个价格。
“两个铜币,不能再多了。”老板从口袋中摸出两个铜币说道。
“您行行好,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我冒着危险去悬崖上采摘的。怎么说也能值三个铜币啊!”老伯着急的抱拳说道。
“老板。”旁边的掌柜忽然拉了一下老板的衣袖怒了努嘴示意道。
“算了,就算你四个铜币。”老板哼哼了两声不情不愿的又掏出了两枚铜币说道。
“这真的是过节了?怎么老吝啬鬼都回心转意了?”老伯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可这药店给的两枚铜币又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家伙这么大方,愿意拿四枚铜币了?
“你们就高兴吧。”药店老伯扁着嘴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