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怎么办?叛军上来了。”一位士兵急忙向他的军官问道。
“为什么火炮支援还没来?敌军的火炮都已经炮击第二轮了,我们的火炮到底在那里?”那位军官懊恼的问道。
“长官,敌人越过一号堡楼,离我们只有五十米了!”又一位士兵边谨慎的规避开友军射击道。
“三号堡楼的士兵为什么不支援?”
长官愤怒的看向三号堡楼,那边的乱石更多,也是最安全的堡楼区域。不知道那里的军官是被炮火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居然楞是没有指挥部队开火,完全没有管二号堡楼因为炮击和规避友军见死不救起来了。
“射击!不能再管了!”长官大吼的命令士兵射击道。
二号堡楼的士兵们立刻或者趴着或者蹲着的朝向上跑来的革命军射击起来,在顶部还在燃烧的堡楼中,还有几位勇敢的士兵也在反击革命军。枪声一起响起,这个距离下的西南士兵的武器虽然远不及革命军的火枪好用,但也足够与革命军僵持起来了。向上扑去的革命军中立刻就有两位同志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其他的从中推进的革命军立刻迅速反应趴在了地上,开始抓着火枪匍匐前进,慢慢的抵近二号堡楼。
“好,狠狠的打!不要让叛军上来!”那位长官大喜,从半跪的姿势站起来握手喊道。
“长官,右侧的叛军也上来了!”
“什么?”
彼之右侧,我之左侧。全连分为三个方向推进,四个班的士兵在最中间的部分负责主攻,还有三个班在山的左侧迂回包抄。整个山头也就能铺开这最多一个连的人,现在的这种大包抄阵型已经是在经过考虑之后才实行的了,能尽快的铺开大部分战士,最大程度上的利用人数优势击败敌军。
“冲!中间的同志们吸引了火力,同志们跟我冲啊!”哈里斯排长带人大喊道。
左侧的士兵们立刻奔跑了起来,他们在左边没有道路的崎岖地方攀行,全力的向二号堡楼攻去。二号堡楼的敌军看到革命军从左边上来了,于是又调转枪口开始朝左侧射击。左侧的革命军同志们也立刻弯下腰开始依靠着树干反击射击,回敬西南士兵。这个角度革命军正好能和分散的其他敌军打起来,双方都没有能隐蔽行踪的遮掩物,直接互相依靠着石头和树干射击起来。
革命军的火枪更犀利,换弹快,射的精准又够远。在这样的近距离下,换弹能不能快就变成了决定生死的重要依靠。西南士兵装填一发的时间足够革命军已经完成了填装并且准备好瞄准再次射击一轮,改进过的子弹因为不需要捣锤帮助填装而让换弹变得更快捷了起来,定量一起包装的火药也避免了火药填装不准确而导致的火枪精准度问题。这种改进子弹带来的优势已经在中南战争中就非常明显了,在中南战争中,不知道又多少西马克的精锐部队就因为火枪上的不如而硬生生没有打过革命军的普通部队,含恨而死。
“叛军的火器太犀利了,三号堡楼还不支援,回去我一定要向营长报告他们的混账举动!”那位二号堡楼的军官愤恨的喊道。
“回去一定要治他罪,就说他畏敌如虎,出卖友军!”一号堡楼的军官也灰头土脸却十分愤怒的附和道。
不知道是不是三号堡楼的军官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呼喊,三号堡楼那边也跟着响起了枪声,一部分支援二号堡楼,一部分压制从右侧扑上来的革命军战士。这下好像是稳固了,三号堡楼的西南兵们还燃烧起了易燃物扔了出去在革命军面前形成了一堵火墙妄图阻遏革命军的攻势。哈里斯排长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咬起牙来,填装完一发子弹后又朝西南兵射击伺机准备彻底击垮二号堡楼。
然而二号堡楼的士兵们却顽强的不像样子,堡楼上的火被扑灭的七七八八,虽然被炮弹炸出了不少破碎,但堡楼还能用,还能继续作为核心阻遏革命军。那些士兵拼了命的朝革命军战士开枪,不知道是上面下了死命令,还是某些宣传把革命军变成了‘魔王军’。西南兵的射击一直没有因为火枪不如革命军而停下,反而一时间扭转了濒临溃败的危局,和革命军再次僵持了起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那救星一样的炮声再次响起,后方山头上的炮兵同志们填装完炮弹再次瞄准二号堡楼开始了炮击。五枚爆炸炮弹与两枚冲击炮弹再次被炮兵的火炮们射了出去,将二号堡楼彻底的在黑烟中变成了一片废墟。
“娘的,那混账是怕炮弹瞄准他,才一直不敢射击的!”二号堡楼的军官被炸死之前是这样想的。
“乌拉!”
随着哈里斯同志的再一次呼喊,革命军跨过燃烧的火场朝二号堡楼扑了过去,将剩下的还没被炸死的士兵们或者俘虏或者因为还在抵抗而给他们一枪。二号堡楼内还储存着大量的火药,第二次炮击时这些火药很幸运的没有被击中,但第三次炮击时这些火药就非常倒霉的殉爆了。大量的火药直接冲击着堡楼的内部,把堡楼内部的十位士兵炸的影子都没留下。外面还在指挥的军官也被乱石的冲击而砸中死亡,二号堡楼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了。
哈里斯同志挽着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灰迹,他带着其他同志走到了阵地内,看到头被石头砸扁的二号堡楼军官,又看到了被一枚冲击炮弹离的上下半身分离的一号堡楼军官。两位同志走入了堡楼的残迹中,正式插上了革命军的红底金星旗。哈里斯同志心中舒出了一口气,西南盛产硫磺,尼古拉大公因此配备了大量的火药送往前线,意图彻底阻击住革命军的步伐。却不曾想,这些火药反而一起殉爆,将二号堡楼彻底炸毁了。
三号堡楼那边的军官见大势已去,也只能带着残余的最后二十几人向山的另外一边撤去。一二号阵地全部失守,剩下一个三号阵地根本无法阻挡住革命军的进攻。根本没有办法拼死一搏,随着二号堡楼的一起失守,这座山坡不管三号堡楼还存不存在,已经是宣告失守了。
看着右侧的同志们终于在已经人去楼空的三号堡楼顶部插上了旗帜,哈里斯也高举着红旗冲上山的最高峰,用力的一把将旗杆插进了被冻的有些坚硬的地上。这座山坡经过八天的紧密攻势,在付出了牺牲两个班同志的代价终于攻了下来,插上了那美如画的旗帜。
“团长同志,我们攻下这里了!”哈里斯欣喜的看着带着其他同志上前的落恩同志,用力的挺直身子敬了个礼说道。
“哈里斯同志,辛苦了。”落恩轻轻的笑了起来与他握手,一起站在了山坡的最高峰看向对面而去说道。
“这座山被攻破,那我们就可以从侧面迂回支援左右的两座山峰,我们的阵线就能很快向前推进了。”哈里斯同志激动的擦了把头上的汗,又随意的把手中的灰抹在了衣服上说道。
“对,另外两座山峰的攻势也要立刻准备了,要尽快把战线向前推进。”落恩点点头,他又看到了朝着后面山峰逃窜的残余士兵,又看到了对面山峰上更多的堡楼,不由得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似乎对未来的战事已经很紧张。
“一座山连着一座山,到底怎么样才能打赢黄金山战役,还犹未可知啊。”
330人民奋力为胜利
一座山连着一座山,难以行走的地方比比皆是。绝壁,沟渠到处都是,甚至有些地方干脆变成了近乎七十度的垂直。山与山之间好像就没有边际,要是夏天,那就是满山遍野的幽绿,让不小心误入这里的人无比绝望。在冬天,这里就是崇山峻岭的险要之地,一旦有人选择扼守在这道山脉,纵使敌军十倍于我,也很难取胜。
这就是黄金山脉的评价,这山脉虽然不如噩门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如昆奇山又高又险。但黄金山也确确实实是不逊色这两大关口的著名关卡,崇山峻岭的山脉蔓延的犹如江水一样,非寻常军队可以攻取的。这也是勇达利姆王国的伊万陛下从来没有计划结束西南半自治的原因,原因无他,在冷兵器时代,攻击这样的地方,可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尤其是王国内现在已经没有魔导师了。
在前线,一座座山峰形成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阻遏着革命军的进攻。这些山峰或许还能通过消耗来突破,但那最高的黄金主峰呢?那座密布塔寨和堡楼的黄金主峰,要是对这里进行进攻的话,可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同志的。
“同志们准备休息吧,天也要黑了,是时候歇会了。命令后续部队扑灭火焰,将三座堡楼重新修筑,并且在另外一侧准备防御工事。敌军很有可能趁夜来尝试夺回山峰,一定要提高警惕。”落恩同志严肃的命令道。
“是!”一位没有参加战斗的排长立刻敬礼跑下去喊道。
“通知后方的炮兵部队,立刻进行休整和维护火炮。明日就重新移动炮兵驻地,向另外一座山峰做好战斗准备。”落恩同志继续说道。
“是!”又一位通讯员敬礼回答道。
“团长同志,你看起来还是很忧虑。这是很有力的突破啊。”哈里斯排长掏出水壶来给几位同志抹脸,最后才又往自己手上抹了一把擦脸问道。
“不能不紧张。”落恩拿起脖子上的望远镜看向对面说道。
“哈里斯同志,你知道目前我们做的准备,截止到黄金山脉主峰的所有山峰阵地,总共有多少阵地是我们需要攻破的?”落恩放下望远镜又问到。
“一共有一十五座山峰,往前面的几座山峰,敌人因为过于靠前而没有修建太多的堡楼,往往是三四座就构成了一座山峰的防线。越往后靠近敌军主峰营地的山峰上堡楼就越多,据有些同志的汇报,后面六七座堡楼构成一道防线的山峰都是比比皆是。”
“娘的,这群皇鬼子没完了,一个个和缩头乌龟一样,就缩在山峰里不出来。”哈里斯同志也是十分愤怒的骂道。
“倒也不是全部都缩在堡楼内,也有几支部队一直依赖大山游击,时不时就在突袭我们的粮道。”落恩笑了笑说到。
“要是都这样可怎么打?营部开会说要抓紧攻势,按照现在这个打法,要么是等待火炮部队支援,要么就是要等掷弹部队主攻。想要用推炸药桶的方法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同志,唉!真是棘手!”哈里斯挠腮起来无奈的说到。
“我听说,其他地方的同志有在用一种其他的办法。比如,用土堆堆起攻事,一步步的向上推进。这样也能不付出太大的伤亡就能夺下山峰的。”哈里斯同志又说到。
“八字还没那一撇呢,那些提出这个计划的同志们还在继续执行这个计划,现在还没有攻克山峰。不是因为不好用,而是这个办法耗时太长,与大计划严重冲突。如果全军都按照这个办法推进,以现在冬天的土地坚硬程度,我们估计是要打到来年开春了。”
“我们一旦不能在四月之前结束战斗,那黄金山基本上就没可能攻下来了。那时候遍地绿野,树枝繁茂,极其易于奇袭后勤。更不用说如果再下几场雨,后勤道路糜烂,我们要是拖到三个月之后,就只能准备撤退了。”落恩摇了摇头无奈的背手说到。
“以前总是我们守城他们攻城,现在身份一倒换,我才真正意识到攻城到底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哈里斯也无可奈何的说到。
“不用这么担心,总是有办法的。”落恩看到哈里斯有些忧愁,不禁哈哈大笑的拍了拍哈里斯同志的肩膀说到。
“听说后勤部队正在运输更多的掷弹武器来,加强攻势计划。再等一个月,等军改部调拨的新式武器到我们这,我们的战役就会越打越轻松的。”落恩安慰道。
“落恩同志!运输队的同志们来了,我们要不要准备修整一下?”一位同志在半山腰朝落恩喊到。
“修整…命进攻部队下山修整,支援部队替代进攻部队固守山峰。争取天黑之前完成工事的整备!”落恩边下山边说到。
“哈里斯同志,走吧,下山休息一会。你也辛苦了,皇鬼子的火枪没有打到你吧?以你的勇敢,我真怕那天看到你身上多了个窟窿。”落恩同志又与其他被替换下去的战斗部队战士边下山边对哈里斯排长调侃道。
“那不能,我还没看到西南解放,也没有看到全勇达利姆的解放。要倒,也得等到全勇达利姆解放了再说,现在倒下去我还接受不了。”哈里斯同志又挽了挽袖子哈哈大笑的回答道。
“等全勇达解放,你打算去干点什么?”
“我?我打算继续当兵。军营就是我的家,我去别处没有归属感,只觉得军营最好。不管上下,都和兄弟一样,以前在旧军队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感受,在旧军队里就和坐牢一样,如果不是为了有口饭吃,谁又愿意去当被所有人瞧不起的轻步兵呢?”
“也是。”落恩同志也点头赞同道。
“旧军队上下级压迫很严重,我也是从旧军队出来的。别的不说,我只知道谠的改变军队的情况是我一定要支持的,谁要是想把军队变个样,我一定先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一下,知道是非黑白。”落恩同志又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