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在这里是不需要存在的，仅仅需要的是执行。

“那这么看来，我应该是等不到参加你生日的那天了……这是几岁的生日来着，安吉拉？”

“算了，我知道了你很讨厌我，我也没有资格参加你的生日……”

“那个时候你会有新朋友的，我应该开心点，你也应该开心点。”

x知道自己不该问年龄的，因为这种循环早已不知道过了多久，如果总是回到day1的话，这是多少个时间呢？

几百年，几千年，还是说几万呢？

无论是多么荒唐的计划，只要尝试的次数够多，坚持的时间够久，总会有那么一次成功的。

循环很难斩断，但至少……会有那一次的吧。

【宽恕自己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主管。】

——实际上从来就没有过生日这种东西，而女人的想法也让人工智能觉得恐怖。

——这隐约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安吉拉总感觉x是在暗示什么。

为什么一只蠢猫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气氛沉重而又悲伤。

简直像是在交代遗言。

可这样的言论又莫名让人工智能觉得好笑，为什么会把事情想到这样的地方去呢？

【我只需要您就够了，我不需要其他任何人，您随时都可以定个日期，然后声称这是我的生日。】

“但这是不一样的，安吉拉，朋友和……好吧，现在不是聊这个话题的时候，该到聚餐的时间了。”

x看了眼时间，继续和自己的秘书纠缠下去，永远也不会裹清楚的。

从一开始，她就清楚自己实现不了自己秘书的愿望，因为这是矛盾冲突的，最根本的利益冲突。

因为是最根本的利益冲突，所以无法协调，无法和解。

人工智能要自己的一切，但是她的一切已经给了自己的事业，x已经给不了更多了。

而x，作为主管，作为……a。

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让安吉拉做好心理准备，再或者，让安吉拉早点对自己失望——

最好是失望到恨死自己，等到自己进了棺材板能被她啐一口唾沫，来句“好似，老东西终于爆金币了”。

这样x才能安心，因为这意味着安吉拉不会因自己的离去而悲伤，而是开开心心的去过自己的生活。

雏鸟总有一天要离开双翼的庇护展翅翱翔，羽翼丰满后，怎样也是挽留不住的。

能给的最好的礼物，应该也就只有自有吧……以及那想要成为人类的渴望。

就算再怎么安慰，在怎么去夸赞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仍就自卑着，始终强调着‘机器’的身份，反反复复。

变成人类么……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x只是想要完成这些而已，那些交付于自己的任务，以及使命——

至于完成以后会发现些什么，她不管。

她拒绝，也不想操心这些。

钻漏洞这种事情谁不会呢？而做人也不能太死板，要会学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揣着明白装糊涂。

人总归是有私心的，x也有自己的私心，只是在更重要的工作面前需要妥协，妥协之余稍稍满足自己的私心。

【所以……主管，您真的要穿这一件吗？】

“不可以吗？要下厨的话这个是必备的吧，不带围裙怎么行。”

x正在系围裙，这次说要给中午的聚餐准备菜肴可不是跟秘书随便吹吹牛，开玩笑的。

她向来说话算数，从不食言，这就是作为一家公司主管的担当。

哪怕x只会泡面和用微波炉加热快餐，也依旧信心满满，这是一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信——

或许是malkuth部长给的。

【但是……您……好吧，如果您一定坚持的话，我不反对。】

ai秘书已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因为她担心自己的‘忠诚之心’会喷射而出——

尽管作为ai来说，是没法喷血的，但如果真的想，泪水或者草莓苏打也能弄出来。

这没有办法，安吉拉虽然确实和女人经常一起睡觉，也经常一起洗澡，但是……这样半遮半掩未免有些太刺激了些。

或者说，效果比平时还要强出一千倍，尤其是眼前的女人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一本正经的模样。

ai秘书都很难看出来，x到底是个真正经还是个假正经了，偏偏在有些时候，能把自己装扮的如此动人。

这就像是装在餐盘上，已经脍炙人口的生鱼片。

尽管从来没有刻意彰显过什么女性魅力，黑发短鬓的女人金瞳所散发出来的雌性荷尔蒙却总是牢牢吸引着雌性的目光。

这会让人工智能想到一些四流的幻想小说，恶魔通常是可怕的，是地狱里丑陋的生物，但是在这些四流的幻想小说里却成了意外。

地狱里还有种族名为‘魅魔’的神奇恶魔，她们只要一翘尾巴，尾巴摇一摇，就能把人迷的神魂颠倒，分不清东西南北。

而眼前的女人就像是个魅魔一样，让ai秘书不能好好工作，让这些公司的部长们也不能好好工作。

因为注意力和视线全放在了这只尾巴翘翘的黑猫身上。

所以当x以这样的模样，这样的姿态在屏幕里和几位部长交流时，她们的表情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精彩。

“主……主管。我……我我我……不对，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hod部长已经把自己的眼睛捂住了，完全不敢去看x，但是手捂住的同时，掌心却又分出细缝，以便窥见外面的动静。

培训班部长的视线已经吸在x的身上去了，完全挪不开。

x是磁铁，而部长是铁。

脸已经红透了，害羞到吱吱语语说不出话。

而安保部的netzach部长则是看的眼睛都直直的发绿光，跟一头饿狼似的，口水哈把子往下滴。

那也许不是口水，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