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太久了感到无聊?发现身边认识的人在不断老死?无法适应改变超快的世界?”,忍野咩咩轻佻的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吸血鬼。”
餐桌边除了吸可乐的声音以外一时陷入了沉默。
忍野咩咩的话语所警示的不止是阿良良木历,连苏尔也不禁思考着——毕竟他也同样拥有着永恒的生命,现在的他并未有所厌倦,那么二百岁时的他呢?
二百岁,唯恐世界不够有趣。
“我倒是觉得,如果阿良良木君选择自杀了的话,那位吸血鬼会伤心的吧?”,良久之后,羽川翼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按照忍野先生刚才所说的内容,阿良良木君是她这五百年来所创造出的第二位眷属,那么第一位呢?”
五百年的时光里不曾有任何姬丝秀忒的第一位眷属的传闻,只有姬丝秀忒一人所做过的事情,从这个角度去考虑的话,那位被姬丝秀忒从人类转换为吸血鬼的第一位眷属恐怕……自杀了吧?
沿着这种思路,甚至连那位怪异之王为什么始终不肯制造眷属都有了解答。
‘是这样吗?’,阿良良木历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在自己带去甜甜圈时会眼睛一亮的幼女吸血鬼,突然发觉她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温柔的多。
“而且按照这个逻辑的话,忍野先生所好奇的姬丝秀忒小姐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日本的原因也可以猜到了呢——她会不会是来自杀的?”,羽川翼平静的说道,这位聪慧的少女总能想到很多。
“……是这样吗?”,在椅子上不安的动了动,阿良良木历喃喃着,他有些想在这一刻冲到苏尔家问一问那个吸血鬼幼女,但暂且按捺住了这种冲动。
“嘛嘛~,猜测理由的话总能有很多啦,这种事情之后再谈就好”,忍野咩咩摆了摆手说道:“所以阿良良木小哥你可以先想一想喔?”
“那么忍野先生是怎么想的呢?”,羽川翼却突然对着忍野开炮了,“提出这个问题的忍野先生应该也有解决的办法吧?”
“不不不,我哪有什么办法啊,做出决定的还得是阿良良木老弟才对喔?”
不曾商量过,忍野咩咩却说出了和苏尔相似的话语,那就是让阿良良木历自己作出决定。
看着阿良良木历面向自己的眼睛,苏尔平静的说道:“我之前所说过的仍然有效。”
“嗯?”,忍野咩咩歪了歪头,但无论是苏尔还是阿良良木历却都没有向他解释清楚的意思。
毕竟说到底这位轻佻的黄毛的立场仍旧是一个不定的状态,或者说他的立场只有一个——维持他所说的人类与怪异之间的平衡,而他也会因为这种无形的平衡而在双方间反复横条着。
正如他会因为平衡而偷走姬丝秀忒的心脏,而此刻却会与苏尔他们坐在一起出谋划策着。
“好啦~,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没有在意自己碰了个软钉子,忍野咩咩转而举起了自己的面前的可乐,“那么时间就放在七天后吧,地点就放在阿良良木老弟的学校里好了——晚上。”
“只要阿良良木老弟你可以击败那两个吸血鬼猎人,那么他们就会把姬丝秀忒的肢体原样奉还,嗯,我这边也会把那颗心脏还回来哦”,忍野咩咩笑着说道:“那么就请在这七天时间里好好努力吧!”
“……嗯”,阿良良木历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呢?我和谁对战?”,苏尔有点好奇。
“不不不,只需要阿良良木老弟出场就好了,实际上他们拜托我专门过来调停就是想要让苏尔老哥你不要亲自出手啊,嗯,你家里的那位也不要出手”,忍野咩咩的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快。
“事实上拖了这么久才拜托我找上门来就是因为苏尔老哥你啊,那边也很害怕喔?”
第三十一章 特训?
阿良良木历答应了与吸血鬼猎人争斗,赌注则是姬丝秀忒的肢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答应这种需要拼上自己性命的请求的,明明之前的一个月里都还始终在担惊受怕着会碰到吸血鬼猎人们的袭击。
但,一想到忍野咩咩所说的姬丝秀忒会因为眷属死去而感到寂寞,一想到羽川翼所说的姬丝秀忒来到日本可能是为自己寻找一个葬身之地,阿良良木历就感觉自己坐立不安着,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沉痛感。
“你来到日本是为了什么呢?”
注视着面前这个正因为自己带来的甜甜圈而欢欣起来的吸血鬼幼女,阿良良木历认真的问道。
“吾?之前是为了找到一个好地方死掉啦~,但是后面放弃了喔~”
“……为什么?”
“因为不想死啊?”,吸血鬼幼女诧异的看了回来,“所以那个时候不是向汝求救了吗?汝啊~,还真是傻乎乎的呢……”
阿良良木历蓦然想起了那个倒在血泊里失去了四肢的金发美人,在自己拒绝过去后哭喊着不想死的话语。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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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尔觉得阿良良木历和自己很像,这种像并不是指样貌或是性格,而是一种经历上的相像。
同样是凭空遭遇了从天而降而又无法反抗的命运,同样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同样有着无论什么也无法分开的同行者,同样是以年轻的生命探索着永生之路——好吧,这话让他这个已经几十岁的人来说可能还有些不适。
但是苏尔确实是期待着的,就像在与忍野咩咩交谈时所提出的问题那样,阿良良木历在他二百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什么想法呢?
而苏尔呢?
这个黑发的少年将会是一面镜子,苏尔能够从中照出自己。
忍野咩咩在向苏尔保证了等他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就会来告知他一个重要的事情后便快速的离开了,他还要去准备七天后的决斗。
“训练?”
“是的,请在这七天内训练我吧!”
看着面前这个鞠躬到九十度的少年,苏尔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还能训练人的吗?
如果说训练逃生或者隐蔽生存以及荒野求生等方面他还能教出不少东西,但是论起正面作战的话……
不是苏尔自夸,他的战斗力始终维持在两极的位置,不是弱的要死就是强的要死,不存在什么势均力敌或者以弱胜强的情况,打得过就是打得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再拼命都打不过,根本不可能像漫画里那样爆种突破极限再战胜强敌。
阿良良木历想必对他有什么误解。
不止是苏尔,就连吉普莉尔和欣可在方面也都帮不上忙,吉普莉尔的战斗基本不存在什么近战,都是都是靠高能量与强突击对抗过去,至于欣可就更不用说了,不是苏尔看不起他,阿良良木历的智力真的不够学习那些魔法术式理论。
但真的这么拒绝掉的话,苏尔还真有些不太忍心。
“我有办法了,你跟我来。”
“哎?”
苏尔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加量的饭,加量的菜,加量的饮料,加量的气氛。
晚风,惊鹿,小亭,流水。
“……为什么我有种你才是滑头鬼的感觉啊?”,看着面前这个捧着超大碗,面前还有着大概足够一般人吃好几顿的菜量的男人,即便是以奴良滑瓢的厚脸皮也不由得瞪起了死鱼眼。
“不能怪我吧?实在是你们这些日本人每个碟子里的菜都放的太少了,这样怎么可能吃得饱啊?”,苏尔一边吃一边吐槽着,“怪不得你们普通个子那么矮,原因我已经帮你们找到了哈,不用谢。”
“平均数已经提高很多了!全民牛奶你知道吗!连我这种老妖怪都知道的事情!”
奴良滑瓢,为日本年轻人仗义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