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方！那四名枪手，绝对是军队中的老兵，甚至还有可能是军士军衔的老兵，没有经历过苛刻的射击训练，没有上过战场，有着杀人如麻的经历，怎么可能在这样不间断的连续射击中，打出如此完美的弹幕覆盖，那四件样式一致的防弹甲，更不用我多说了。”

克里斯笑了笑。

“伊西多警长，你要追查下去，我不反对，只是你要做好最后追查结果的心理准备，顺便写好遗嘱，把十六分局警局从你的追查行动中摘出去，别连累了我们就行。”

伊西多打了个哆嗦，站在一旁呆愣呆愣的站着，再也不敢说话了。

把这名菜鸟给吓唬了一通后，克里斯郁闷的心情顿时舒畅许多了，他就背着手走向了停在路边的警车，准备离开现场。

离开这里去干什么？回去睡觉啊，三更半夜的被叫起来，他不困啊。

什么，你问死伤的人怎么办？关我屁事，我是纽约市警察局长，是资本世界的警察，不是共产主义社会的人民警察，这样的事情，不管我管。

同样的，记者会写什么东西，克里斯也管不着，头顶的哈梅斯局长如何愤怒，那也是明天的事情，现在天大地大，最大的事情就是睡觉。

第十五章 炮灰在哪里?

依然是上次那个房间，四名打了就跑的袭击者此时正在里面老老实实的坐着，向左右平举着手，等别人来拆卸他们身上的钢铁防具。

这个过程很艰难，因为四人身上的钢铁盔甲密封非常密实，除了皮带和锁扣之外，躯干和四肢的衔接还用上了螺丝来固定，想要拆开，需要上专业的工具才能完成拆卸。

四人身上的盔甲现在到处都是伤痕，其中胸甲是重灾区，不过因为厚实的原因，胸甲只是有些凹槽和划痕，既没有穿透伤也没变形，不过除此之外，四人戴着的头盔就受损严重了，

披着亚麻色长发的少女就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看着拆卸过程四人的痛嚎声不断，四顶头盔皆都变形卡在他们头上，拆卸者用力拔动头盔，却死活拔不出来的画面。

“痛痛痛……卡住了，卡住了，别这样用力，轻点……”有人在拆卸盔甲的过程中惨叫出声，头盔卡在他的鼻子那里出不来，背后的人却依然用力往上提，一提，坐着的汉子就惨叫一声，甚至身体都随着头盔上提的过程往上站了起来。

拆头盔的人不得不停了下来，围着头盔转了一圈，才发现问题所在，接着去找来一根螺丝刀往头盔额头的某个位置一翘，叮的一声，一枚变形的子弹弹头就随着他的动作飞了出去，掉落在少女的脚边。

少女弯腰把子弹给捡了起来，看了一眼。

“点30-30子弹，你们这是碰到谁了？”

“纽约警察，十六分区的巡街警员。”坐在凳子上，让人往自己额头上缠纱布止血的领头枪手回答道。

“我们在舞厅堵住了那些墨西哥人，拿回了我们的货款，只是在出来追杀最后逃跑的墨西哥人时，遇到了正在街道上巡逻的四名巡警……”

“你们大意了。”春田用肯定的口吻说出了她的判断。

“是的。”为首的队长承认了这个事实。

“因为这四名巡警的武器只是温切斯特1894，我觉得他们并不是什么威胁，就用驱赶射击将他们赶到一边的小巷子内后，就不管他们了，然后最后，被他们用四杆温切斯特1984步枪的齐射，给压制住了。”

春田不再说些什么了，敌人的枪法出乎意料的准，也特别的勇敢无畏，头盔上的弹坑散布非常的近，这说明他们射击时握枪的手很稳，在枪林弹雨中从头到尾都没慌乱过。

“明天再找记者去十六号分区查探、采访一下那四名警员。”春田说道。

“我对他们稍微有些感兴趣。”

……

一大早的，克里斯就开上局里的警车带着审讯文件去了纽约警察总局，在这个警察都还没有安装电话的年代，要办点什么事情，传递什么信息，都得人跑一趟才行。

克里斯来到纽约警察总部，轻车熟路的来到局长办公室时，哈梅斯局长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他板着一张臭脸坐在办公室后面，死死的看着进来的克里斯，桌面上还放着几张报纸，显然这就是他一大早的心情不太好的主要原因之一。

克里斯撇了一样这几张报纸的头条，毫无疑问的，全都是关于克林顿辖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惨案，克林顿区第三十六街区发生的屠杀！》

《十六分区警局形同虚构，纽约警察要为这件事情负责！》

《悲剧，四十二人当场惨死！》

怎么说呢，这些报纸的头条标题确实是足够劲爆了，至于内容有多少真实，多少是记者继续编写的，这事情，就只有他们才知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哈梅斯叼着雪茄，满脸的不悦。

想说？能说什么呢？

克里斯有些想笑，在美国这里，枪击案算是大事吗？如果不是死伤了十二名平民当中有一名有钱人，这样的当街对射，压根就上不了新闻头条，只能在报纸角落里有几十个英语单词的内容，就算是很重视了。

克里斯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汇报文件放在哈梅斯办公桌上，共有两份，一份是十六分区到目前为止能调查出来的调查报告，一份是墨西哥人毒贩子同行互相争斗的口供文案。

哈梅斯局长拿起第一份文件看了起来，才不过寥寥几眼，他的面临就迅速严肃起来，直到看完，他的那张脸都没有一点表情，让克里斯看不出他内心的所想，直到哈梅斯拿起第二份文件看起来，他那严肃的脸色才有所舒缓。

“很好，克里斯代理局长，文件上所说的三名墨西哥犯人现在怎么样了？”哈梅斯很喜欢第二份口供文档，第一份调查报告，他直接就丢回给克里斯了，态度显然很明确。

“在十六分区警局内，目前情绪很稳定。”克里斯睁眼说着瞎话，那些墨西哥人现在当然情绪很稳定啦，人都被审讯警察给揍晕过去了，怎么会不稳定呢？

“等会我派人过去提人，这起案件，你需要尽快将它完结，抓住克林顿辖区内最后的墨西哥毒贩残党。”

“我需要支援，局长。”克里斯摊开手，趁机叫苦索要东西。

“现在的十六分局要人没有人，要枪没有枪，恐怕我打不过那些墨西哥亡命徒。”

“你怎么可能不行呢，昨天晚上，你的警员不是干得很出色吗？四个人就赶走了制造惨案的武装墨西哥分子，他们主力都被杀了，剩下的残余分子现在肯定在惊恐当中，依靠十六分局的警员力量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显然比起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克里斯还是有些嫩了，瞧瞧现在哈梅斯局长的表演，这才叫做炉火纯青，收放自如。

“局长，你真的觉得十六分区能考四名巡街警员做到这样的事情，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只能听命行事。”克里斯满脑袋的黑线，他摊开手将选择权丢回去，如果哈梅斯真的铁了心一点支援都不给十六分区，克里斯也认了，只不过这样做，哈梅斯就别怪他磨洋工了。

到了这一步，哈梅斯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确实是不太相信文件中所说的四名巡街警员赶走袭击者的内容，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十六分区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实际情况更有可能是袭击者觉得已经杀光了墨西哥人，自己退走的。

“五件最新研制出来的防弹甲，二十杆步枪，两千发步枪子弹。”稍作思考后，哈梅斯还是给了克里斯一些装备。

“我下午派人将装备送过去，顺便将那三名墨西哥人拉回总局，事情就这样了。”

到了这一步，克里斯也没心思和哈梅斯掰扯什么了，墨西哥人，他爱要走就要走吧，装备到手就行了，反正克里斯也不指望会有多大的功劳，没背锅就行了。

克里斯开车回到了十六分区内，此时，玩家们还没上线，昨天晚上他们在地狱厨房的街道上转了一个晚上，硬是逮住了十五名倒霉鬼。

在这十五人当中，有八人是小偷，有四名是不长眼，意图抢劫警察的持枪抢劫犯，最后三人是深夜出来幽会的，只不过因为他们行为过于鬼祟，外加性别一致，以至于被埋伏在路边草丛里的玩家误会了，逮住关进十六分区拘留室内呆了一夜，第二天进行审讯时，这才澄清了误会。

即便如此，玩家的战果还是有十二人，除了巡街任务的三点荣誉积分之外，克里斯按照十二人的战绩，给了四名玩家每人三点积分，和巡街任务奖励加起来六点积分后，他们就心满意足的下线去睡觉了。

玩家能下线睡觉，昨天晚上半夜被折腾起床，然后一宿没睡好的克里斯，现在有些睡眼惺惺，却还没办法偷闲，不等纽约总局的人来十六分区，克里斯就得开着警车奔向了纽约市的郊区。

十六分区人手不足，需要炮灰，这件事情到现在都没变，即便克里斯招了四名玩家进来帮忙，也顶多是拟补了一部分缺口，剩下的人力缺口还是很大，十六分区需要管理二十五个街区，就这么不到五十名警员，不要说办案了，就连三班倒巡街都人手不足，只能选择性的巡逻一部分治安较好的街区，有大帮派盘踞的街区则被放弃了。

玩家是很好的炮灰，但是，现在的局势让克里斯心有顾虑，不敢招募很多人进来，他就怕一不留神，这些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家伙就给他捅出大篓子了。

况且，玩家进来是为了玩游戏，给自己寻开心的，他们不可能任何时候都能二十四小时待机，能随叫随到，因此，十六分区的警察可以有玩家，但是不能全是玩家，npc的人数得比玩家更多，不然一个正常的警局是没办法运转的。

克里斯现在就准备去寻找能二十四小时待命，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也不需要他花很多钱的廉价炮灰。

现在的纽约有这样的人可供克里斯来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