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喳！叽喳！（呸！你睁不睁开，不睁开本姑娘可真吃你了？）”

“我睁开你就不吃我了？”

天乞儿怯怯询问。

百灵鸟瞳微瞥，似人模样翻个白眼。

“叽喳！叽喳！（对，你睁开眼我就不吃你了！）”

“你你你，你不许骗人！”

能活着谁也不想死，包括天乞儿。

只是他心中仍有一丝胆怯，双目不敢全开，只是试探性微微睁开左眼一丝细缝，旋即又立马紧闭。

“好了，我睁开过了，你不能吃我了！”

“叽喳！叽喳！（你逗我呢？你那也叫睁眼？）”

见他胆小模样，百灵白眼高翻，若不是嘴角太硬，说不得此刻还要微微上扬，显露一丝鄙夷。

被人拆穿小伎俩，天乞儿脸蛋羞红，嘴上却是不肯承认。

“我……我就是睁开了，我看见你是鬼，可吓人、可吓人的鬼！”

“叽喳！叽喳！（呸！你才是鬼，你是个胆小鬼！）”

小小孩童也是男儿，被人当众说作“胆小鬼”，面上总是挂不住。

小脸蛋扭曲挣扎，似是做着心理斗争。

“我才不是胆小鬼，我睁给你看。”

啪！

双手按压草地撑起半身，一双眼眸猛然睁开，大眼睛圆瞪，直视前方。

见四下无人，小脑袋满是疑惑。

“咦！女鬼，你在哪？”

半空中，百灵见他真的睁开眼眸，心里一喜，扑腾翅膀飞落天乞儿眼前。

“叽喳！叽喳！（你看仔细喽，本姑娘是不是鬼？）”

“呀！鸟儿，真……真是你在说话？”

声音传来方向，正是眼前灵鸟所在位置，这下天乞儿终于相信，是这灵鸟在与自己讲话。

虽有好奇，不过总比遇到真鬼要好。

“鸟儿，你是不是妖怪？”

“叽喳！叽喳！（你才是妖怪，我是百灵，是……是鸟仙！）”

百灵前半句话出，天乞儿便自动忽略后半句，脸色慌张，胡乱摆手。

“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

见他神色慌张，眸中似有晶莹凝聚，百灵不忍继续逗他。

望一眼苍穹星斗，见月明高挂，翅膀扑腾飞向一方。

“叽喳！叽喳！（小天乞，若不想喂了野狼，就跟我来！）”

“你要带我去哪？”

“叽喳！叽喳！（跟我来就知道啦，是个好地方！）”

天乞儿心中忐忑，脚步似走似停，迟迟不肯挪动。

久久未听见脚步声，百灵疑惑回望，一双鸟瞳上翻。

“叽喳！叽喳！（快走吧，我不会害你的！留在这里，你真会喂野狼的！）”

天乞儿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左右环顾四周。

看那黑暗包裹山林，再听树叶沙沙，幼小身躯打个冷颤，脚步终是挪动。

“那好吧，我……我跟你走！”

“叽喳！叽喳！（这才对嘛，跟我来！）”

………

明月照山林，飞鸟引路行。

就在小小灵童，随百灵夜走山路时，山脉深处，百里桃花林中，一道飘渺洪亮的仙音，唱响桃仙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