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公孙瓒倒是善解人意。
亲兵上来替田豫解开绳索,笑道:“将军说了,田先生逗留突骑军也有三日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也可以离去了,当然,先生要留下也可以,嘿嘿,将军说,先生恐怕是在惦记着他的脑袋,将军说,随时等着先生动手的哦,不过突骑军不养闲汉,先生如果不离去,也得像这个刘先生一般去辅军做事。”
这个亲兵说话哩哩啦啦,刘睿倒是一肚子的稀奇:“这田豫留在突骑军并非人家突骑军故意留他,而是他田豫借口留下并准备找机会刺杀公孙瓒的,而那公孙瓒倒也有趣,明知道如此也不把田豫如何,就等着他去刺杀!”
古人连刺杀这种事情都弄得这般文雅有趣,刘睿大感兴趣,不由想起了战国时刺杀赵君的那个可怜的刺客,当然那个故事无论过程还是结局也都非常有趣。
这田豫和公孙瓒的刺杀过程和结局会是如何?刘睿真的很期待。
田豫也不尴尬,抱拳冲着山上的公孙瓒行礼,笑道:“多谢将军成全,不过家师有过吩咐,如今大汉不宁,内忧外患多多,幽州有个公孙瓒则中原稳如泰山,纵然有杀白马将军之心,也不能在这关节毁坏国家栋梁,家仇小事,国家安危乃是大事。放心吧,只要他白马将军依然是对抗塞外蛮胡的将军,某田豫就绝对不会对他下手的。”
那亲兵点头赞和:“先生和尊师都当世高人,做事自然明白,将军和军伯多有称赞,也知道这关节先生不会动手的,不过,如今依然逗留,怕是对这位刘先生动了心思吧。”
田豫看看刘睿,苦笑,多少尴尬:“不错,这位小兄弟颇叫田某新奇,也非常投缘,自然同去辅军做事就是。”
刘睿则是满腹委屈:“感**家都是心知肚明,就自己一个糊涂蛋蒙在鼓里,这田豫又能对自己起什么心思?”
小山不太高也不陡,山坡多年植被覆盖,竟然很舒缓平坦,别说步行而上,就是骑着马儿也是很轻易的上山,大概二百多米上下,不到两刻的光景就到了山顶。
公孙瓒把千里眼递给田豫:“知道先生精通谋略兵法,这就看看,这张纯丘力居卖的是什么官司。”
严刚一旁阴笑:“昨日某等摆弄这个千里眼,可看见先生急的眼睛都发蓝了,如今好歹也叫先生见识一下,不然尊师会埋怨我们突骑军不懂得待客之道。”
田豫嘴里呵呵,也不客气,拿过千里眼就开始打量山下的情景。
刘睿也在打量,这是一个方圆不到十几里的山谷,堆烟叠翠,山花烂漫;哇哇哇!一群儿乌鸦秃鹫盘旋空中;嗷嗷嗷!不远有野狼出没,战场的血腥已经叫它们忘记了对大军的胆怯!
不过十几里黑皑皑连绵的战阵,突骑军,张纯军,丘力居的塞外联军,步兵骑兵分布各处,相互纠结,根本看不真切,更弄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只闻一阵阵令人欲呕的浓重血腥味道,被山风阵阵吹来,那是山下战士们或者战马的血腥!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场!刘睿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期待甚至压抑!心跳的厉害,根本说不清很么感觉,也曾酒后梦中,梦幻着穿越古代的逍遥,凭着所谓的先进知识,在这里把前世的不甘和悔恨,在这里一并幻化成无限风光!
但如今身临其境,竟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只觉得,刀枪如电,闪动间,精光如幻,鲜血绽放如花,朵朵飞艳流彩,却是死神狰狞的狂笑!
虽然站在上山,山下阵阵传来的血腥味道,叫刘睿心里不断地恶心干呕,但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大概看了一刻钟的光景,田豫把千里眼还给公孙瓒,笑道:“丘力居布阵头轻脚重,一副见势不妙准备逃跑的架势,张纯的骑军主力偏靠东北,也是模棱两可,只有张纯的辅军在和突骑军的辅军叫阵,看这情况,这一仗丘力居根本不想决战,张纯也是有心无力,将军想要在这里一举拿下,恐怕不能如意啊。”
公孙瓒呵呵冷笑:“如今不过春日,本将军就跟着他们穷追猛打又如何?等到了深秋还有大半年的光景,就是把这帮混蛋一个一个的砍杀都时间充裕的很,本将军不急,这一次一定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辽西的战局。”
田豫心里一动,突然笑道:“塞外蛮胡善于奔波草原,很少有固定居处,将军在广博的草原上逮住他们实在难为,某汉军善于固守,将军何不在辽西选一处能攻易守的城池,就像一个钉子扎在丘力居的心脏,任他有千种道行,也不得不带着联军过来和将军决战,到时候,将军以逸待劳,再汇合幽州的大军里应外合,胜算可期。”
辽西虽然被乌桓丘力居霸占,但多年前可是大汉的一个州郡,自然会留下很多城池。
公孙瓒哈哈大笑:“先生果然不凡!正想到本将军的心里,嘿嘿,先生出此妙策,也不过是想把本将军陷进大草原吧,不过,就凭塞外这帮骷髅小人,本将军就是明知道有这种可能,也一往无前的杀进去,就不信了,凭我三千突骑军,还杀不出诺大的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