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却并没有生气,因为他在水沐的眼睛里竟似乎看到一丝释然,这是怎么回事,冰山也有想通的时候?
不知是不是错觉,水溶总觉得水沐看向他的眼神里有释然的意味。要说水沐绝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否则怎么可能为了江山兢兢业业。这样的人往往都是有些死心眼的,那他的释然究竟是源自什么呢?
水溶正想着忽然手上一沉,发现球已经被队友传给了自己,水溶忙要将球再抛给队友,不想一阵劲风拂面而来,水溶忙侧身躲避,就见水沐探手向自己的球抓去。水溶看他来势汹汹,不敢将球抛给其他队友,只好右手抱着球脚下用力,瞬间滑行了一丈来远才躲过水沐的攻击。
“好!”众人心中都为水溶暗暗喝彩,同时也对皇上的凌厉感到佩服。
水沐嘴角微微抿起,忽然脚下的冰鞋铁齿狠狠一点湖面,身子凌空而起,飞向水溶的右手边,同时挥掌将水溶的去路封死。两队的队友心领神会,各自对打着,却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黛玉在看台上眉尖微蹙,看水溶的红衣翻飞如风中火焰,灼热地能将冰面融化,而水沐的黄衣也丝毫不逊色,仿若骄阳,平添了几分凌厉。当烈火遇上骄阳,是那样璀璨耀眼,两个人在场中形成两团强大的气场,将其他队友都隔绝在了外面,似乎整个游戏不过是他二人的对决,这样的对决让黛玉有些不安。
“哇,你看皇上刚刚那个转身姿势好美啊,像流星一样。”
“北静王爷也不错啊,刚刚那个闪身多潇洒啊。想不到王爷穿上红衣的戎装如此耀眼。”
后面,几个大臣家的小姐悄悄的说着,脸上的神情颇为沉醉。
“是呀,北静王爷虽然年纪小,可那气度如此高华,便是在这群穿着一摸一样衣服的人群里也能轻易认出来呢。”又有一个女子小声说道。
“这样一个人,若是没有订亲……”
此时黛玉忽然有点恨自己耳力太好了,不然怎么会弄得自己心里起了酸泡泡。
喧笑驰逐,各尽其能,终于,时间到了。水沐有些遗憾地捧着球瞅着水溶,自己终究没能将水溶弄个大马趴,可惜可惜。
看着水沐玩味的目光,水溶哭笑不得,感觉皇上有幼稚化嫌疑。最终算下来,水沐却是抢到球最多,不管是不是有意相让,水沐的真功夫都是被众人公认的了,所以全体参加人员都大声欢呼万岁。水沐很有风度地笑笑,缓步走上冰床,宣布下一场“转龙射球”开始,此时再上场的便是御林军和侍卫等人了。
御花园里气氛很和谐,一株粉白梅花覆盖下是一个古朴的小亭子,亭子里石桌上摆着玉石棋盘,水沐执着白子,水溶执着黑子,侍卫内侍都远远在亭子周围看着。
水溶表示自己很无奈,冰嬉过后,水沐道水溶这次“抢球”游戏应该是有意相让,所以不公平,因此回来要和水溶对弈。水溶一点也不觉得大冷天在外面下起是件乐事,只是看皇上有意为难,也只能答应了。亭子边摆着炭盆,亭子的窗上还有厚厚的帘子,因此也不算很冷。水沐坚持自己执白子,说如果这样自己还赢了才算真的是赢了。他这话让水溶一瞬间有些怔愣,竟联想到一些事情来,因此笑道:“那臣可不客气了,若皇上输的太惨可不能恼羞成怒怪罪于臣。”水沐则淡淡道:“朕并不是小气的人,莫非溶弟以为朕连一盘棋的输赢都没有胸襟去容纳?”正是这几句话才消除了水溶的顾虑,二人就此你来我往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