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嬷嬷笑道:“二太太说的是,老太君可别再推辞了,真不收下咱们回去又该被我们老太太埋怨不会办事了。”
贾母只得应了,笑道:“你们回去让我那老姐姐放心,他们的东西我一定好好保管,绝不会出现纰漏的。鸳鸯,把我屋里东边立柜里第二格三个描金莲花盒子还有那个卷轴拿来。”鸳鸯答应一声去取来三个精致的盒子,贾母笑道:“我也没见过你们府上的小辈儿们,也不知她们喜欢什么,这三个匣子里是我的一些头面,白搁着也可惜,就带回去给你么太太小姐们拿着玩吧。这个卷轴是一幅苏东坡的墨宝,我那老姐姐不比我这个粗人,是个才女,这画送给她留着赏玩吧。”
那四个嬷嬷起身谢了告辞离开。贾母让鸳鸯盯着下人将七八个大箱子送到自己的小库房里,看着邢王二夫人毫不掩饰地贪婪的样子冷笑道:“这东西是人家托咱们保管的,你们可谁都被打这主意,咱们府就是再飞黄腾达也不可能离了亲友的帮助,药师因为这得罪了人我可是不依的。”说着目光扫了一圈盯着邢王夫人道。
两人急忙随着众人点头,心里暗自可惜不已。
这件事在贾府里不过掀起个小小的浪花,随即便被各家道贺声给冲散了,谁都不知道,他们家这次可是接了个实实在在的催命符。
贾府的动作自是瞒不过水沐的耳目,不过贾家他还不打算处理,先榨干他们的钱再说。他掂着甄府大老爷奉恩将军甄应嘉的请安奏折,冷笑两声写了“不准”两个朱批。甄府此番奏请回京明显是觉得自己背后的事情要暴露,先声示弱,准备放弃江南的事情改邪归正回京当个闲散虚职,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水沐可是打定主意要将这个野心勃勃的墙头草甄家一网打尽了。
“王爷,查到那个药师书生的真实身份了。”一个暗卫忽然出现在水溶的屋子里单膝点地道。
水溶哦了一声去过资料一看,不禁冷笑一声:“原来真的是甄家人,怪不得前几日皇上传密信让我彻查甄家呢,来人,将那个甄公子请过来。”
资料上写得明白,这书生名叫甄应求,是甄府的庶子,传说中体弱多病常年在别庄养病的三公子。
不一会,甄应求就被带了进来,水溶玩味地看着因突然接触阳光而微闭上眼睛的虚弱书生,半晌才忽然道:“甄应求,本王还真是佩服你呢,这么长时间关在黑暗中都能挺过来,你背后的主子就那么值得你保吗?”
瘫倒在地上的书生霍地睁开了眼睛,一簇星火从眼睛里一闪而灭。
“怎么,还不承认?”水溶缓缓走到甄应求身边低下头道:“本王很佩服你,不过你知道吗,你已经成了你们家族的弃子了,半个月前,你已经死了,连棺材里躺的人都和你一模一样!”
甄应求脸色由白转青,死死盯着水溶带着嘲讽意味的眼睛,开口道:“你胡说。”许是许久不说话,他一开口丧子沙哑,几乎是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