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皇父。”
“水淳找朕来做什么?”
“皇父,您为什么不要儿臣了。”水淳立时把心里的疑惑放到了一边,大声问道,眼睛里满是苦涩愤怒。
水昊辰将手指放在唇间,道:“嘘,小声点,小心吵了别人安眠。你就不好奇那帷幕后面是什么吗?”
水淳怔住,茫然抬头看着皇上。却见水昊辰伸手将那帷幕使劲扯开。
“啊!”水淳大骇,惊叫了一声,眼前是一个长长的供桌孤零零放在那,供桌上竟密密麻麻摆满了牌位!不等他细看,就听水昊辰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可还记得这个?”皇上冷冷地将一张轻薄的纸扔过来,纸飘荡荡落到水淳脚前,水淳愣了一下拿起纸瞟了一眼,心顿时一紧,掩在袖中的手紧了紧,皇父这是什么意思?
他向上磕了个头,惶恐道:“儿臣认得,这这是儿臣被围在西北时命偏将李十三冒死送出的。”
“哦,朕一直奇怪,你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水昊辰半眯着眼睛语气平淡,可那平静的面容下似乎已经酝酿着惊涛骇浪。
水淳却松了口气道:“儿臣那时只是觉得奇怪,突厥部怎么忽然比原先彪悍了许多,明明儿臣已经切断了他们的粮草。后来派了几个探子先后进取查探,最终才发现那些突厥人竟有些说着蒙古话,一个探子侥幸窃得此信,不想被那些人发觉提前发动攻势,儿臣不备被围,好在信还是到了儿臣手,儿臣大惊,觉得此事重大,皇父正在京城,大哥难保不会做出什么悖逆之事,因此儿臣才让李十三带了一队人拼死突围。”
“呵呵,水淳,直到现在你竟还不肯说句实话,你敢当着你大哥的灵位再说一遍这话吗?”水昊辰伸手指着最前面三个牌位,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大皇子水潾和其妻水齐氏、其子水昫的名字,水昊辰笑得冷冽,“水淳,你敢再说一次吗,摸着你的良心好好地再说一次!”
“皇父,儿臣说的句句属实啊!”大殿里本就阴森,那帷幕被不止从哪里吹来的风吹得飘飘摇摇,竟仿佛不知有什么在里面隐藏着一般。此时水淳觉得身上更加发凉,却并不松口,只捣蒜似的磕头,地上很快便染上了血色,趁着地上的青砖分外可怖。
水昊辰哈哈一阵冷笑,道:“既然你不说那朕说,朕自那之后常常梦见潾儿流着血泪问朕为什么那么狠心,朕开始还痛骂他可他却只是喊冤。后来朕也怀疑了,便派了人调查,别说,还真让人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水淳,凌叶峰你还认得不,朕在你庄子上的一口枯井里看到了他,你以为做得隐秘,不想人家早在衣服里缝了封血书。朕后来调查了,原来他是安徽最有名的揭画高手,当地人都说他是你出征的半年前失踪的。水淳,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他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别院里。嗯?”
水淳浑身如被浇了雪水一般,瘫在地上面如死灰。他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