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忙按住道:“你身子还虚,就别讲这些虚礼了。”
那人也着实无力,便靠在床头道:“不知先生贵姓,小人身无长物,回去定给先生立个长生牌位日夜焚香以报大恩。”
林海呵呵笑道:“举手之劳而已,老夫姓林,这是小儿。”
那人忙口称林恩公,又道:“不知小人昏迷多久,这里是何处?”
林海道:“你已经昏迷半日一夜了,这里是枫陵渡北边三十里的镇店钱家坞。”
那人眼神闪了闪,急切道:“竟这么久,哎呀,我家在枫陵渡南边六十里呢,我这么久不回家,我母亲和婆娘该着急了。”边说边起身告辞,并道:“不知我的旧衣可在,那是母亲亲手缝制,小人不敢丢弃。”
墨涵勾起嘴角,此人眼中焦急不似作为,可自醒来就一真句话没有,他在醒来那一霎那第一眼看的便是自己的衣服,见不是原来的,眼里便有惊慌之色,但只一闪而过,随即便镇定如常,看来那衣服果然有问题。他故作惊慌道:“呀,怎会如此,这可是我的不是了,我见那一副被泥沙石块损毁得厉害,已穿不得了就将它扔了。”
“什么!”那人蹭地跃起身脸色大变:“你,你怎能把它扔了!”可惜力不从心,脚踩着地便晃了晃,可那人还是倔强的以手撑住床头逼问道:“公子将衣服扔在了何处?”
墨涵委屈地摊手嘟囔道:“随手就丢进河里了,我哪知道在哪儿啊。我也不知道那衣服这么重要。”
“你……”那人急得脸色通红,身子颤抖,良久才失魂落魄地坐到床上双目空洞道:“呵呵,天意天意,衣服丢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呢。”说着举掌向自己头顶拍去。
墨涵吃了一惊,身子一晃到了那人跟前,抬手抓住那人手腕:“你这是做什么,一件衣服而已,比命还重要吗?”
那人挣了挣,竟没挣脱开,心底生疑,神情忽的狠厉起来,戒备地看向林海:“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真的是你们救了我吗?”
林海悠然地啜口茶:“当然是我们救得你,不过我们到不确定该不该救你,毕竟在咱们大青,逃兵是要被军法处死的。”
“胡说,我才不是逃兵。你、你们怎知我是当兵的。”那人神色越发紧张起来。
墨涵笑道:“什么能瞒过我和爹爹去。实话告诉你,在下林墨涵,原在户部当个五品主事。”
林海接口道:“在下林海,是涵儿的父亲,忝为扬州巡盐御史,不知你是什么人,因何从军队里逃了出来。”
那人神色微变,竟是松了口气,怀疑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说证明自己身份。”
林海赞赏点头,将万岁调职的圣旨和自己的印信取出,墨涵也将自己的印信取出给他看了,道:“这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