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叶枫见他还有凶招刚打算一剑结果他。
却发现他大手伸着，却好像那哑火的炮仗，再也没有响动。
“嗯？”
白海河有些吃惊的看着顾清寒，自己的招数居然没有生效吗？
“我明明在她的精神里设置了一道禁忌，照理说无人能破除才对……”
为何，自己却感应不到那道禁忌。
“叶枫，你好卑鄙！”
白海河见自己的釜底抽薪成了笑话，只得苦笑作罢。
“我卑鄙？？”
叶枫只觉得天大的冤枉，这老毕登不知为何突然万念俱灰了。
“我干什么了我卑鄙，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好吧。”
“你干了什么？你还好意思问！”
白海河双手一摊，无所谓的躺在了地上：“强行破除了我留在她脑中的禁锢，那可是会损伤到她的识海的，你精神冲击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对我下手。”
听到这话的叶枫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老头一直说什么禁忌，莫非是这货在顾清寒脑中留了一手，算是最后的挣扎。
但是这一手，巧之又巧的又被那深渊魔蛛的可怕神识给直接干碎了。
“不，不是叶枫干的。”
顾清寒有些伤感的看着落入绝境的白海河，开口道：“是我为了救叶枫，才导致您留在我识海中的神印破损的。”
“哦？那你这白眼狼怎么不被心魔缠死！识海破损，心魔缠身，你就是有九条命也活不下来了。”
白海河怒极反笑，笑着说道：“终究是我无德而终了，本以为不惜一切手段就能得到一切，但却被你这个女人坏了我的事儿。”
“实话跟你讲吧，那些年，我对你的保护扶持，就是为了让你挡在我的前面，好让我的勾当进行下去。”
“名义上，我是你的师傅，把你养成了宗门的继承人，可实际上，我就是想用你听话的特点来产出妨碍我长生的正道。”
“直到今日，你看看，灵剑宗的这些长老，即使我夺舍了他们其中的一员，又有谁敢出来和我打擂台呢？”
白海河指着山门外的一个小土包开口道：“那是陈锋之墓，也是你为我除掉的最后一个有能力反抗我的人。”
“我的命运，应该是就此顺利得到传承，成为在世大能，跨入上界历练，最终得到成仙才是……”
白海河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那什么邪神，要是真有，为何不借力给我，恰恰是我所修习的邪道残缺，才没有一个强大的靠背，才被你叶枫小儿干掉了。”
“否则，若是我真能招出邪神降世，早就把你们碾成齑粉了。”
白海河放肆的笑着，顾清寒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老祖，可是，我记得，那时候……”
顾清寒回忆着自己遇见这个枯槁的老人的那天。
他既没有仙人一样的华丽，也没有剑修的锋芒，而是像个迟暮的老人一般坐在城墙下。
戴着一个斗笠，穿着半拉蓑衣。
面容好像枯树的表皮。
那时顾清寒饥肠辘辘的在大街上游荡，浑身都是被老鸨打出的伤痕。
“小孩，你说，人有没有命运这种东西。”
白海河皱巴巴的嘴唇动了动，对着年幼的顾清寒开口。
命运。
当年的顾清寒似乎不懂得这个词的含义，她本能的感觉到这个老人的生命，就好像一天将要落下的太阳一般，已经到了垂危的程度。
灯尽油枯，只需要微微一吹就会熄灭。
“如果有机会能吃饱的话，垃圾堆里的东西也是可以的吧。”
“小孩，你根骨和我的功法契合，要不要跟我走啊，当我的最后一任弟子。”
说罢，白海河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烧饼。
顾清寒记得，自己是仔仔细细看了看他那张老脸的。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悲喜，而是十分平静。
“或许，我死后，有个接受传承的人，也不算没有长生吧。”
……
这是白海河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顾清寒就加入了灵剑宗，事情也就有了转机。
自己的修为愈发精进，就越发感觉到白海河气息的不稳。
好像在等死一般，将必生所学都传授给了顾清寒。
要是事情就这样结束，就好了。
反而是顾清寒的修为停滞过一段时间，就停留在筑基期左右不上不下的。
当时宗门内强盛的长老如陈锋等对掌门之位也觊觎许久，对白海河收的这个小姑娘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陈锋等人自成一派，屡屡挑衅白海河的权威，顾清寒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实力不足才导致白海河接触邪修的。
要是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白海河或许就不会接触邪修了吧。
那天，自己被几个同门的弟子设套打压了一番后，顾清寒就好几日都没有看到白海河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白海河的大殿中烛光细微，那张沧桑的脸背对着殿外偷窥的顾清寒。
烛光猛地一跳，白海河的脸，似乎年轻了几分。
“顾千儿。”
“是。”
“这几日，为何夜里不睡。”
“可是在担忧几日后的大比？”
白海河声音中气十足，似乎状态很不错。
“是。”
“不必担忧，过几日我亲手指点你突破。”
那摇曳的烛光中，白海河的身后蔓延着无数的阴影。
一些日子后，顾清寒发现了，老祖邪修的秘密。
“你，不会害怕吗？”
“不，不会。”
大比得胜，白海河似乎很高兴，顾清寒也很享受现在温饱富足的生活。
“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顾千儿。”
“你要顺利继承我的衣钵。”
“当然，老祖。”
“很好，以后你就别叫顾千儿了，得有个像宗主的名字，日后，就叫顾清寒吧。”
……
顾清寒回忆着当初白海河那严肃但温柔的样子。
但如今的他，却已变得如疯魔一般了。
“老祖，难道，你对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我们都是捡垃圾堆里吃的人，你说，宗门里就我是你的亲人，这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呵呵，傻姑娘，难怪你这么快就被男人骗了。”
白海河无力的开口道：“你我都又脏又臭，我把你当工具培养，你好好当着就是了，凭什么要做什么主。”
“那，那你哄我的什么邪神什么的，都是为了你自己想要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