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到了最坏的局面:“大娘,你跟我说,是不是那谢书记用手段逼你们了?”
上辈子那个谢秉良当了几十年书记,结果就是她死前两年红旗乡街道新造的整条商业街二十来栋房屋都是他的,这种情况下,杨妙华又怎么会相信如今这个谢书记会是什么好人?
好人也提不出这么龌龊的事儿来。
“他家要是真敢乱来,大不了我们也想办法,对,还有于知青!小于他肯定有办法的!”
她也立刻就给出了主意,一般的事儿她肯定不敢说找于书彬什么,可这事儿除了他应该也没人会有办法了。
这世界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悲哀,对杨妙华这样没有文化没有见识的人来说,她对世界的认知始终是有限的,特别当她身处于这样一个环境中,看到和接触到的官吏只有谢秉良这样的,她便也充满了悲观,以为这个世界都是这样的,潜意识中随即认定了,只有家世才能对抗家世,只有强权才能对抗强权。
“不不不!那倒不用!真不用!”林淑云连连摇头,“这事儿还没到那步,不至于,真不至于。”
林淑云语气几乎是有些生硬的,紧接着眼神闪烁起来:“姓谢的还不敢那般撕破脸,否则我们肯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大不了鱼死网破。”
“只是这个事,我觉得未必没有商量一下的可能。”
“姓谢的只说要定下婚约,那样等菁菁读了高中年纪也差不多到了就可以结婚,想得倒是美,可这都新华国了,哪里还讲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亏得他还是个公社书记,还来这套。”
“我琢磨着,这事儿其实也不是不行,反正先答应,给小儿女定婚约什么的,这年头本来就不兴了。到时候他敢拿出来,我还要去闹他这个公社书记,包办婚姻知法犯法!我看是他害怕还是我害怕!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杨妙华眉头皱了起来:“所以呢?大娘你真觉得这样可以?别人会怎么说菁菁?”
说她有后世思维,那是有点,但也有一些时代烙下的固执。反正她就觉得这样孙菁菁的名声就全毁了。还说什么包办婚姻犯法——也许法律上是这样的,但他们这啥地方?上辈子她三个女儿两个大的婚事都是她一手定下的,谁管啊?那还都是十几二十年后了,尚且这般。可说这地方民风民情如此,非要唱反调才容易犯众怒,到时候更没人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