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现在一家就三张嘴,两个人挣工分,尽够了,还是老老实实干活。”
大家嘻嘻哈哈,对她要争取8分满的工分显然都有种不以为意看好戏的态度,毕竟一开始她不是没有提出过异议,但最后不还是都认了?
现在大家不跟她掰扯,也不过就是觉得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欺负孕妇说出去不好听,万一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更是晦气的很,所以他们暂时不愿意沾染罢了。
以后真要争工分的时候,说不得又是另一种嘴脸了。
杨妙华很清楚,这种斗争尤其是对大家已经习惯成自然的状态下斗争,自然不可能那么顺利,首先妄想一次就掰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慢慢来吧,她现在还怀着孩子,自己也是有所顾忌,不然豁出去闹,她还不信这些人真能欺负死他们了。
回到家,赵福安却很不安:“你怎么又跟他们闹了?那工分的事儿不是早就说了吗?你闹有什么结果嘛!就是要闹等以后再闹,现在还怀着孩子呢。”
“什么叫我闹?我是要我该得的,咋就叫闹了?”杨妙华没好气,“再说我活儿也没少干,凭什么就要少三分?”
“那你现在不是怀着孩子吗?都是那么规定的,你说你闹什么?”
赵福安又给灶孔里塞了把柴,树叶有些湿,烟气出来呛得他咳了好几声,还不忘唠叨,“我就说你傻啊,你那么拼干什么?人家拿满的都才干那么点儿,你就拿五个工分去整八分地,还这么闹出来,人家肯定不安逸你。你说你这干的什么事儿?活儿干了,劳力也出了,结果工分没拿到,还光得罪人——”
“什么叫得罪人?我不得罪人日子就好过啦?还不安逸我,不安逸就不安逸,我还不安逸他们呢!”
夫妻俩吵了个没好脸,最终还是在赵福安被烟抢出来的接连咳嗽中才停止下来。
“这么湿你也往里面塞,呛不死你!”杨妙华给他使劲儿拍拍背,又把人拉开,“真的是,你看看,家里连点烧火柴都没有,还这么糊弄着过,真是没法儿过了!”
“还不是兰珍,拣的什么柴?”
“你少说娃娃,你自己咋不出去拣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