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何晓周裹紧了自己的棉衣,举着一根蜡烛,悄悄前往赵痦子家里,还没到正屋门口,他先躲在前院子拐角的围墙后面,把蜡烛吹灭,再打算匍匐到屋子的窗户下偷看,他谨慎前后观察,没看到人。
何晓周一点点抬高脑袋,视线看到房子的时候,窗户那里漆黑,是已经睡下了吗?就在他思考是过去偷看一下,还是直接离开的时候,余光瞟到屋子侧边的枯树斜后方,有个白兮兮的女人身影。
他喉结动了动,视线聚集过去,月色下,那枯树下站着一具白白嫩嫩的女人躯体,泛着光泽,光洁赤裸的背影,黑发翘臀,两条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
何晓周目不转睛看着,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眼底的情欲波涛汹涌,心脏扑通的仿佛要跳出来。
就在灭顶的欲念要将他的理智湮灭时,他不断克制自己重重的呼吸而吐出的白雾,把他从欲望中拉回现实。
女人很美,可这不合时宜的吸引力也很致命。冬天里夜间的寒气有多重,何晓周一个大男人都会冻得发抖,何况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在室外,实在可疑。
但尽管如此,何晓周还是舍不得离开,他看看也不会怎么样,万一这女人就是抗冻呢。
女人安静站着,抬起的手臂抚摸枯树,像是对待宝物,小心翼翼呵护至极。
她缓缓侧身,张开双臂拥住那棵树,何晓周看到那半张脸,打了一个寒颤,他细细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而后小心爬走。
看着已经有一段距离,他才起身,然后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起来,直到回到家关上门。
回家后,他紧绷的神经才一点点放松,他看到的那个女人,是失踪了三天的胡寡妇。
何晓周慌张回到自己房间,难道赵痦子和胡寡妇勾搭上,然后带回家,但是也不至于几天不见人啊,都是一个村子,可如果是被赵痦子关起来的,那现在赵痦子不在,胡寡妇可以回自己家啊。
感觉怎么想怎么不合理,他明天得到处问问,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何晓周夜里基本没怎么睡,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大早就吊着大大的黑眼圈坐在饭桌前,何母不理解,这人平常都是日上三竿的。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是不是饿了?”
何晓周无精打采,“没,就是睡不着。”他看向何母,“娘,胡寡妇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何母不解,“你以前都不八卦,怎么突然问这些?”
“就是好奇,你说就行了。”
“不就是几天见不到人,好像是前几天村长去她家找她没找到人,问了周围的邻居也没人知道,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就这样啊。”
“还有什么吗?”何晓周继续刨根问底,他发现胡寡妇的事情也不确定要不要说出来。
“还有不就是村长和胡寡妇有一腿,哪有三更半夜找人的,还是个寡妇,也不嫌害臊,不是我说,胡寡妇三十多,村长都六十多了,都是她父亲的辈分,村长的儿子都嫌丢人,还说胡寡妇是不好意思跑了,也有人说……”
何母后面说的话,何晓周没兴致听了,都是废话,思索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娘,我看到胡寡妇了。”
何母听到何晓周这样说,她拉过一张凳子,靠近问道,“真的假的,你在哪里看见的。”
“在赵痦子家里,昨天晚上。”
“你大晚上去赵痦子家里干嘛?”
这就是何晓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的原因,肯定会问他半夜在赵痦子家附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