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太子和太子妃时,已经是黄昏了。
人走后,温知虞还有些失神。燕止危染了1丝醉意,却也看出温知虞的反常。他问:“阿虞,太子殿下与你单独见面,是说了什么吗?”温知虞轻摇着头:“他只是许久未出宫了,以兄长的身份和我闲聊了许久。他同我说了许多幼时的事,都是些我不记得或不知道的事。”燕止危笑:“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幼时的糗事?”糗事?温知虞浅浅1笑:“有啊。”“还真有啊?”燕止危好奇:“我记得,我见你第1面时,你便循规蹈矩的,宛若1个小大人。才这么1丁点高,就端庄得不得了,简直像长公主的缩小版……”说着,燕止危抬手比划。温知虞惊讶:“这么1丁点高的我,还在襁褓里吧?在襁褓里时的我,就很端庄温婉了么?”燕止危:“……”“噗嗤……”有笑声自身后传来。两人齐齐回头看,只见温庭瑞和7皇子燕弘暄站在门口,笑着朝这边看过来。燕止危马上惊讶:“7皇子何时笑成这样过,是被夺舍了么?”燕弘暄被说得立刻收了笑,脸上有些烫:“太子皇兄回宫了?”“方才仪仗刚走。”温知虞回了1句,随后问:“7殿下今日也要回宫么?”燕弘暄难得地道:“我同父皇和母后说了,过几日再回。”过几日?这是要在宫外住上好1阵子的意思?燕止危意外不已:“你真的没被夺舍?从前我们怎么哄你,你可是都不愿出宫的。如今,倒真是转了性子了。”燕弘璋板着脸:“我很少出宫,在姑母府上住几日怎么了?”“没怎么啊。”燕止危笑盈盈:“你如今这样挺好的,像是我的同辈了。”燕弘暄:“……我从前就不像你的同辈?”燕止危闻言,4下看了几眼,见宾客并未朝这边看来,便凑近了燕弘暄些许:“像卫国公那辈的。”燕弘暄:“……”说曹操,曹操便到。只见,卫国公被1群人陪着,从长公主府出来。他的身旁站着沈迢安,还有前来送客的新郎,温庭柏。1群人刚迈出大门,就见到站在门外说话的几人。卫国公带头,朝燕弘暄行了礼:“见过7殿下。”燕弘暄板着脸,周身散发着皇子的威仪:“不必多礼。卫国公和诸位大人,这是要回府了?”卫国公道:“回7殿下,正是。”燕弘暄点头:“请。”卫国公看了1眼众人,朝燕弘暄又行了1礼,带着沈迢安上了卫国公府的马车。其余人等,也各自上了自己马车。很快,马车便驶离长公主府,消失在长街尽头。温庭柏这才扶着额头,带着醉意过来:“傍晚风凉,都站在此处做什么?”不等其他人回答,温庭瑞便不开心道:“方才太子殿下回宫时,都不见兄长亲自来送。为何那沈迢安走,兄长却送人出府了?” 温庭柏皱眉:“我……”“庭瑞,少说两句。”温知虞连忙开口:“兄长,庭瑞他们喝醉了酒,我陪他们站在此处吹吹风。年长的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些年轻人晚上聚在府中玩。嫂嫂今日刚进门,不宜让她多等,兄长早些回松霜院吧。”温庭柏揉了揉额头:“方才,翰林院的同僚有要事商议,我便未能亲自来送太子殿下。此事,是太子殿下授意的。起风了,你们早些回院子,今日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好。”温知虞道:“今日我比较忙碌,没去陪嫂嫂,改日再去给她赔罪。”她让侍从把温庭柏送走了。等人走了,温庭瑞还有些愤懑。燕止危拍拍他的肩:“看开些,未来的几十年里,大舅哥都会与沈迢安1起共事。更何况,他们从小便是同窗。你瞧我与你姐,对沈迢安完全看开了,只当他是个普通朋友,你也早日看开些。万1哪日你看上的姑娘是他族妹,你难不成要因为他而放弃?”看上沈迢安的族妹?温庭瑞怒目:“阿危,你可别诅咒我!我才不会看上和沈迢安有关系的女子呢!”燕止危叉腰:“哎,那可不好说。沈家的适婚女子,貌似还挺多。”温庭瑞:“……你别瞎说!”“好了庭瑞,你是真的喝醉了。”燕弘暄拍着他的另1边肩膀:“今日多饮了些酒,我是真的有些头晕了。先回你的逸枫院,我得醒醒酒,你也是。”温庭瑞不情不愿地被燕弘暄带走了。门口,除了6续从府中出来的宾客外,只剩温知虞和燕止危2人,以及几个远远候着的侍女。侍女正紧挨着浅杏,小声说话。浅杏眉飞色舞,大抵是在说今日去喜堂观礼时的见闻。黄昏至,晚风起。燕止危开口:“阿虞,累了1日,我们也早些回鹿鸣院休息吧。”回去的路上,温知虞问:“小逢春呢?”燕止危边走边玩着她的手指:“父王和母妃已经带上他先回王府了。今日,父王抱着他到处跟人炫耀呢。你都不知道,1老1小的,在宴席上有多显眼……”温知虞笑:“我能想象出来。”“说起来……”燕止危问:“你同太子殿下说了女学么?”温知虞点头:“说了。”她将今日同太子说的话,以及对未来的规划,全都同燕止危说了1遍。不知不觉,夜色已深。两人都忙碌了1整天,晚上1沾了枕头,便困得直接睡着了。次日,侍女早早来敲门:“郡主,世子,长公主请你们去饭厅1同用早膳。”燕止危困得爬都爬不起来。他拉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温知虞应了1声,翻个身,又睡了过去。侍女等了片刻,只好道:“郡主,少夫人今日要给郡主和侯爷敬茶,长公主让您和2公子都要到呢。”温知虞瞬间清醒了。因为太累,她都差点忘了,今日,是嫂嫂敬茶的日子。她凑近燕止危耳边:“阿危,起床了。”岂料,燕止危抬手,把她拉入怀里,还用被子将两人1起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