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岸贾看了看程婴,程婴低头不发一言,似对韩平的说辞已然默认,于是开口劝道:“我与韩厥大人同朝为官也算熟悉,与韩公子也有交情。我素来知道,韩公子不问朝中之事,韩厥将军从来不与韩公子说起政事,程先生可别误会韩公子了。不如程先生留在都城,也可以让韩公子常常请教,以全师徒之谊。”
程婴再次推让,意甚坚决的要离去,屠岸叹息一声,然后不复再言。
大手一挥,到满端来满满一盘马蹄金:“先生此去山高水远,路途迢迢,俗话说的好,穷家富路。此为朝庭奖励先生的赏金,先生收下,以为路上花费。”
“赵大人对程婴恩重如山,程婴却亲手摔死了他的孩子,若是再接受这盘赏金,以后恐怕良心不安!”程婴正色说道,推辞不受。
韩平见程婴推辞,而这盘金子数量颇多,比上次国君赏赐给韩厥还要多几倍,据说最后赏金增加到千谥之多,拿回去也是便宜屠岸贾了,程婴不是不想收,而是不方便收。
所以心中一动,在到满正准收回的那一刻,脚步轻抬上前接住了这盘金子,说道:“叔父勿怪,师父他老人家就是这么个性子,总是替他人着想。小侄觉得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即然大人心意拳拳,我便替家师收下了,多谢叔父了。”
在到满一脸置疑和不满的眼光中,将盘子端了过来,转头对程婴说道:“师父,屠岸大人一片心意,师父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师父若是不方便,那徒弟先替师父收着。等师父要用的时候,再和徒儿说一声便是。你我师徒,情同父子,还分什么彼此呢。”
说完叫来韩风,将金子交给了韩风,心里无限的开心,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屠岸贾失神的看着韩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金子,就这么三言两语间就不见了,心里腹诽着‘你它喵的,刚刚不是还说被开革门墙了吗,这会儿又师徒情深起来。’
而程婴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里也是一阵快意,但脸上却神色落陌着,低头不言,似乎对于韩平的行为无可奈何,不关自己的事,反正自己没收。
屠岸贾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好好的一场试探,被弄得乱七八糟,气氛全都被破坏了。
当此之时程婴趁机提出辞行,屠岸贾无计可施,只好放程婴一行离去。
屠岸贾留恋的看着远去的马车,又看看旁边一脸笑容的韩平,心里一时气焖,说道:“如今程婴已去楚国,韩公子师徒情深,好像也不是很难过啊!”
说完还看了看远处韩风端着的金子一眼,其意不言自明‘你替程婴收下了这么多金子,就这样准备拿去自己花了’
韩平自然知道程婴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不说公主的人,就是眼前屠岸贾派去的先轼,名为保护,其实也不过是试探,表达诚意。焉知不会在最后一刻将程婴带回,所以自己自然不必担心。
再说自己为他保下一个儿子,还要养育成人,教导成材,拿点学费,不应该吗,所以拿的是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