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忍着怒火,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暂以侍妾之位进入沈家吧。”
萧楚韵轻笑出声,极其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后,道,“春雨,秋桑,咱们回去吧,这里空气污糟糟的,多待一刻都让人生厌。”
不顾其他几人作何反应,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前厅,向后院走去。
看着萧楚韵的背影渐渐远去,沈老太太气急败坏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城里找间客栈好好待着,怎么就撞上萧楚韵那个小贱人了?”
沈慕白也很懊恼,“还不是包袱被偷了拿不出房钱,和酒楼小厮吵嚷的时候被那女人给发现了。”
该死,萧楚韵那女人怎么就偏偏进了他住的这家酒楼。
“也罢,事已至此,再苦恼也没什么用。”沈老太太面色深沉,随即说道,“消失多年,你突然带着丽姝回来,这事咱们不占理。
萧楚韵定会借着这个由头大做文章,说不定今天这场发难还只是个开场戏。”
“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就任由那个小贱人骑到咱们的头上来?”沈慕白急道,“我可忍不下这口气。”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赵丽姝忽然开了口,“娘,夫君,你们别着急,姝儿倒是有个好法子能让萧楚韵以后再不敢对我们无礼。”
赵丽姝怎么也忍不下萧楚韵让她做妾的这口恶气,思来想去,既然现在明着斗不过她,那就背地里耍点阴招,不怕斗不倒她。
沈老太太和沈慕白俱是眼睛一亮,齐声问道,“什么好法子?”
赵丽姝微微一笑,“下月初六是盛京城一年一度的海棠花节,届时会有不少贵妇千金去月华山共赏海棠花开盛况。
到那时,我们只要暗中略施小计,趁萧楚韵不防备,在她吃食或茶水中下点药,然后随便找个小厮把他俩往床上一丢......”
赵丽姝唇角轻弯,不再多言,险恶心思昭然若揭。
自古以来,女子的贞洁名声比命还重要,若是萧楚韵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捉奸在床,事情一传出去,就是她身败名裂之时。即使她是被冤枉的又怎样,谁会相信她是清白的?
到那时,萧楚韵一个奸淫荡妇还有什么脸反对将她抬为平妻?
可沈老太太听了这个计策却没有立即应允,反而踌躇起来。
不管她再怎么不待见萧楚韵这个儿媳,可她毕竟还是沈家的一份子。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萧楚韵若是闹出了什么丑事,沈家脸上也没什么光彩。
赵丽姝看出了沈老太太心里所想,忙挺着个肚子上前劝道,“娘,紧要关头,您可不能有妇人之仁啊,萧氏现在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再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要爬到您的头上撒野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道,“我做妾没什么要紧,可您舍得让您的宝贝孙子一生下来就成了卑贱的庶子吗?”
做庶子,就意味着从出生就低人一等,日后长大成人,一般的世家大族公子也不屑于和这样的人来往,就连娶亲也与高门大户的嫡女无缘。
赵丽姝这几句话正好说到了沈老太太的痛点上,沈老太太眯了眯眼,眼底露出一丝狠厉,既然萧楚韵不讲人情,那她也就没什么好忌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