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室的门突然被暴力地打开,有人用特殊武器在墙上打了个大洞,从那洞口一溜烟地窜了进来。
“喂!你们两个!再不走就有一群臭蛋要追过来了!”
这个口音——是魁尔。
与当初第一次见面不同,魁尔这次戴上了兜帽,过远的距离二人看不清此时他的脸。
“魁尔!”玛丽塔亚一下子就认出了面前的人,眼里难得出现了希望的光,“好久不见,看样子逃出去后你过得还不错呢,没有被实验的后遗症影响到就太好了。”
“哈?后遗症?你是说这个?”魁尔冷笑一声,一边朝着玛丽塔亚大步走来、一边摘下自己的兜帽。
玛丽塔亚的神情越发惶恐,仿佛一位恶魔在朝她逐渐走来。
当魁尔快要走到二人的面前时,裴汉哲才看清了魁尔的脸。右半张脸几乎被腐蚀了一样的怪异,而皮肤像是无法承受这份腐蚀变得松垮。
不对,不仅是脸,手臂、脖子、大腿、脚踝.....身上到处都是那令人心颤的恐怖痕迹,在头顶的强光之下格外显眼。
“啊。”玛丽塔亚从发愣中回过神,疾步向前,想要将方才调配好的小药瓶递给魁尔,“这撕心裂肺的腐蚀感很痛吧?这是能够恢复和治疗的止疼药,你快点——”
“我不要。”魁尔顺着玛丽塔亚的脚步不停后退,“那东西一看就是毒药吧?”
“不!不是的,是我精心研究过的成果,一定可以,拯救你.....”
魁尔看向一旁的裴汉哲,脸上似乎写着“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裴汉哲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开始疯狂地给魁尔打信号,可魁尔只想嘲笑裴汉哲那挤眉弄眼的模样。
“那....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帮助?当初你能帮我逃出那鬼地方已经很感谢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变成我这种令所有人恐惧的怪物。”
魁尔的话抓不到玛丽塔亚想要的重点,这不是她想要听的。
“真的....没有别的心愿吗?”
裴汉哲立马见缝插针,说:“你身上的后遗症这么严重,玛丽塔亚手里头的是药,你不吃?你不想活下去?”
“废话,难道我还想死不成?”魁尔几乎是秒答,却看了看自己长着点点黑斑的身体,又看着周围的培养槽,仿佛他也能感知到那些同为受害者的人的存在,“不过这玩意治不了吧,多亏了那个破东西,迟早都得死。”
“可以治好的!我刚才就用这个治好了......”玛丽塔亚越说却越小声,自己都丧失了底气。南德斯对尼尔的所作所为也是基于斯格拉姆的数据,只不过状况要更加恶劣和不可控。
就连已经丧失神智的尼尔都能拉回来,还有什么不可能?
不对,尼尔,根本没有活下来,即使一瞬间恢复了神智,他现在却也还是在培养槽的溶液之中消失了。
是啊,我根本没拯救任何人,包括魁尔、尼尔、和大家.....玛丽塔亚在心里不停地质疑自己,逐渐低下了头。
魁尔凑近玛丽塔亚,盯着她那湛蓝的瞳孔,冷声怒喝道:“玛塔利亚!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你觉得我也只是个怪物吧?缺胳膊少腿,还有这丑得令人恶心的皮肤。”
玛丽塔亚眼神躲闪,她不敢面对这幅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