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少人走过夜路,这种路不是漆黑的一片,身体如同坠入虚空那样的荒芜,不是那种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是只有那隐约的火焰光亮,才勉强看得见前面的道路,旁边的景象只有模糊一片,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隐约下的迷离,似有若无。
这路,虽然被黑暗包围,但却是在这喧嚣杂乱的世界中,难得而又珍贵的闲时,这个时候,且墨才觉得,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说起来可笑,有多少人是在光亮下伪装自己,活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患得患失?反而更加期望黑夜的到来,蜷缩在黑暗中舔舐自己的伤口。
且墨倒也愿意这样一直走着,走着,漫无目的地一直走下去,如果问,你愿意走多久,且墨回道:“永远!”
每当心中有思绪的时候,且墨都喜欢抬起来,看一看天上的月亮,是圆?又或者是残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呵呵,苏子瞻的词,写的好啊!好啊!”
且墨先是凝望着头顶皎洁如玉的月亮,那月,又可叫做婵娟,圆的没有一丝残缺,它那完满的样子让他一阵恍惚,不由自主的咀嚼起水调歌头的那两句。
只是后面的夸奖愈加有气无力,不知究竟是好,还是口是心非实际不好。
“去你丫的!”
且墨像是得了失心疯,突然恶狠狠地朝天梳了个中指,随后落寞的,摇摇晃晃的没入黑暗。
其实古人酿出来的酒度数很低,大概三到六度,和现代啤酒一样,所以喝醉那也是不容易的,更何况像且墨这样的将门出身,看似喝了很多,大抵不过是微醺,摇摇晃晃的步调,看似醉了!
也有可能真的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且墨像是在耍酒疯,一路上走走停停,边停边朝着天上竖中指,嘴里嘟嘟囔囔的喊个不停,走了许久才彻底的停下了脚步。
望着眼前府邸门上挂着的且府,且墨喃喃念叨着:“且府……”
看着这陌生而又充满着熟悉感的建筑,这一世,这是他的家?
回想起第一世的自己就是个穷屌丝,没车没房,还被这苦逼的生活折腾的死去活来,生活也过的支离破碎,房子对她来说,还真是个高远的概念。
所以,且墨看着这偌大的府邸不由得有些怔住了。
“公子,您回来了……”
门前正焦急等待且墨回来的管家几乎望眼欲穿,直到看到且墨安稳到家才放下心来,赶忙上前将且墨迎回府中。
“余叔!”
看着眼前的且府管家,且墨不由得喊出了声,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