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是大楚紧邻都城的大州,下属十九个郡,地势平坦,沃野数千里,也称作“粮州”,与北方肃州被世人称为大楚粮仓。梁州地处西南,气候温暖湿润,适宜种植稻米,官道两侧阡陌纵横,水田一望无际,田垄间零零散散的军士正在劳作。
刚进入梁州境内,官道上人烟稀少,除了一位矮小老人赶着牛车以外,只有三三两两的挑夫匆忙赶路,向西二百里有一座嘉陵关,过了嘉陵关再走二百里便是梁州十九郡之一长乐郡郡城,长乐城。
牛车上不知睡了多久的陆琰醒了,孩子揉了揉眼睛抬起头四下张望,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愣了愣神,应该是记起了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陆琰猛地坐起身“二姐!”
并未看到陆珏的身影,孩子有些失望。
“醒了?”陆琰闻声看去,看到前面赶车的老人,陆琰试探的叫了一声“老前辈?”
赶车老人回过头,正是曾小翠,“从今天开始,为掩人耳目,你可以叫我爷爷。”
“老前辈,您知道我二姐去哪了吗?”陆琰急切问道。
老人拿出水壶递给陆琰,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丫头挨了田文一掌,被打入虚空,生死不知。”
陆琰蹭的站起身,刚要说话,顿觉一阵头晕,气血翻涌,一屁股瘫坐在了车上,小脸煞白。
曾小翠见状取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白色丹药,一缕祥云从瓶口流出,丹药上道纹遍布,正要道光冲霄异象纷呈时,曾小翠急忙将丹药喂陆琰服下,伸出手轻轻拍在陆琰额头,淡淡的白光泛出涟漪。
陆琰的脸上有了血色,胸膛缓缓起伏,陆琰缓缓开口,声音有些虚弱“老前辈,您能去救救我二姐吗?”
曾小翠摇了摇头“落入虚空凶多吉少,即便侥幸逃出来一条命也没了七八分,老道首先要做的是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小家伙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老前辈,我这是又发病了吗?”
“为了瞒天过海取了你的本源,如今你先天不足,三魂缺一魂,七魄少一魄,自然会觉得虚弱,能否恢复如初只有看你的造化了,不过师弟既然让我送你去西边,可能那里有救你的契机。”
“老前辈,您说我少了一魂一魄是否便是我从小就时常昏厥的病因?”陆琰问道。
“非也,若只以寻常人观之,缺少一魂一魄余下的两魂六魄自然不能长久,因为你的体质特殊,少了一魂一魄只是让你不如原本强大,让你昏厥的根源在于你身上还有一处老道我也看不出来历的手段。”曾小翠解释道。
陆琰望着天空,眼神空洞,自己的病症陆琰其实已经不甚在意。他很想求求曾小翠去救陆珏,但他知道曾小翠不会答应,临行时他看到陆珏身后依然是血气滔天,呈现大凶之兆。给陆琰的感觉与周老先生死前如出一辙。
六岁的孩子眼角无声地划过一行清泪,陆琰陷入了深深地无力感。
过了许久陆琰平静地问道“老前辈,季叔叔让您送我去哪里?”
“大魏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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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康城外,季连正与两人战的如火如荼,“陆琰”不再破阵,很明显只要大阵运转,那些巨人灵体便杀之不绝,“陆琰”看着匆匆赶来的缚云山圣人和紧随其后的“季连”,原来正在以一敌二的才是季连真身。
缚云山白衣老人见到钉在虎妖眉心的短刀瞳孔一缩,再看下方“陆琰”,似乎明白了什么,老人大怒道:“嵇明!你该死!”
“陆琰”看到装不下去了,现出真身,伸手一招,虎妖眉心的短刀化作流光飞到手中,嵇明面无表情扬了扬手中刀,声音稚嫩却带着杀气“砍死你信不信!”
嵇明消失不见,老人才想到此人凶名,忙向城中逃去,大呼救命“项兄救我!”
城中印玺上盘坐的项姓老人正要出手,一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别急,既然已经中计了便让他们打吧,要多留意南门那位,那是一位大圣分身,你人不在只留了法器,他却仍与那三位势均力敌,别将自己折了进去,保持相持不下之势,朕亲自去带那孩子回来。”
项姓老人俯身恭敬道:“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