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掩日，天色晦暗。

不同于以往的风光秀丽，今日的积香山显得有些雾气重重。

半山腰的庄园内。

攀附着院墙盛开的朵朵蔷薇花上，凝结出了颗颗豆大的水珠，映照出了墙边两道影绰的身影。

“家主……崔某这便去了。”

崔长烈对司徒闵微微躬下了身，语气低沉嘶哑，有如生锈的齿轮在缓缓转动。

短短一天时间而已。

他却仿佛苍老了十多岁一样，魁梧的身形都有了两分佝偻。

不过。

崔长烈目光之中的阴鸷却更甚以往，有如一只泣血的秃鹫，让人只觉毛骨悚然。

“去吧，老师。”

司徒闵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该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你说得很对，人这一辈子，不应该总是循规蹈矩。”

“偶尔，也该将规矩踩在脚底下碾上一碾。”

“不然的话，总有些宵小之辈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敢做螳臂当车之事。”

崔长烈点了点头。

而后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着转身，大步朝着山脚走了过去。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

嗖嗖——

无数衣衫猎猎之声响起。

只见一道又一道黑影从庄园的四面八方窜出，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只有杀了该杀的人，心中的雾气才会散去。”

抬手看着白茫茫的雾气，司徒闵呢喃道：

“心中的雾气散去了，这积香山的雾气自然也就散开了。”

“不过一日未见阳光，倒是有些想念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转身朝着主楼走了过去。

“好在……”

“刀举起来了，阳光还会远吗？”

落在原地的，只有他漠然的低喃。

……

积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