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行君说不通请愿书的事，但她不想就此放弃。回到家，她起草了几个请愿书，但横竖都不满意，揉成团的废纸成了一座小山。熬到深夜，才写好一份。

她伸展了一下腰肢，肚子咕噜噜响起，她才想起没吃饭，来到厨房，发现狐狸把剩饭剩菜都热好了。

“什么新时代海螺姑娘，”林知雪惊讶，含笑摸狐狸的头，“春春真棒，委屈你和我饿了这么久肚子。”

饱餐一顿后，她拿着请愿书与印泥，到狐狸面前，眼睛发亮，说：“春春，来第一个按手印。”

谁会在这种东西印个动物手印。狐狸用关爱的眼神瞅她，勉为其难地抬手，在纸上按了个红彤彤又可爱的小爪印。

次日周六，林知雪拿着请愿书、印泥和笔，到了报刊亭，不料又见到了万木青，他一身休闲装，坐在亭旁供人休息的小椅上，顶着寒风看报。

她恭敬地朝他喊了声老板好，随后进了报刊亭。看林知雪都准备好了，林行君无奈，随她去了。

周末人闲，来报刊亭的人多了些。林知雪是有些紧张的，但如今来这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与林行君一样，是这家报刊亭的老友。

他们都好说话，还主动签名，按下指印。他们回首报刊亭的过去，如在思念一个垂暮老人的年轻时刻，唏嘘不已，曾如雨后春笋般生长于各处，门庭若市，现在却成了有碍市容的违章建筑。

“如今的道路都匆忙，日子都没过好，哪能有空，驻步读本书。”林行君笑道，轻拂那些，被他当做至宝的书籍上的尘埃，目送老友离开。

忙活一天，见了书友，又拦下路人，勉强将请愿书前后都塞满了姓名与红印，满满的，是一页挽歌。有一空处，她纠结了许久，慢吞吞地把纸张，递到万木青面前。

“老板，你与这家报刊亭感情也不浅，签个字吗？”

万木青放下书，没接过纸张，抬眸，长睫下的金色瞳孔，映着林知雪，淡然开口：“终究是要走的，多留一两天，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