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伯贤握住零六的手,无言以对。
他的徒儿怎会那么舍得伤害自己,这个冷疾再发作几次,就算胸症治好了,它也会要徒儿的命!
零六见师父一脸愁容,非常担心,故意来回游几圈。
“师父,看,徒儿不是好好的?”
公伯贤把他拉上岸,默默坐在地上,心中像压着一块石头那般沉重,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
“我们沿着秦岭山脉再走下去,就到钌国了,这个钌国被治理得不是一般强盛,我们可易容潜进去看看,看他们如何百业兴隆。”
零六点点头同意:“行,去看看,长长见识。”
“就是你的冷疾……唉!”
零六低下头,抿了抿双嘴,轻声言到:“师父,有些事徒儿已注定,生死由命。”
公伯贤轻轻拍一拍零六的肩膀,似安慰。
“只要能坚持看到缙国有救,一切都值得。”
两人用内力烘干衣裤,回头找到扔下的布包及其他物品。
一起去到钌国边域,悄悄买了两套钌国男子穿的衣袍,头巾,悄无声息进入钌国真中一都城巴林旗。
巴林旗是钌人的佛教圣地,城里城外,遍是高高的佛寺和佛塔,这些佛寺,佛塔多由皇家出资修建,气势恢宏,十分壮观。
公伯贤与零六行走在路上,看到不少僧人和钌人诚挚叩拜,他们单手握拳捂于胸前,再伸长双手跪伏在地,口中念念有词。
零六望着他们,拧眉沉思片刻言道:“师父,钌国佛教如此兴盛,那高高在上执掌政权的皇帝,是不是在推崇佛教理念的同时,又进行麻痹黎民百姓?”
公伯贤放慢脚步,低声应道:“凡事太过兴旺,必有利,亦有弊,掌权者可通过佛理给百姓洗脑。
如果信佛的百姓大都只做一些表面功夫,并没有真正的信奉佛理,他们跟迷信没有什么两样。
百姓和君主们整日将希望寄托于佛祖,希望来世自己可以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不去赋予行动,久而久之,思想便会懈怠,人会变得懒惰消极。”
零六点点头赞同:“盛极必衰,可如今的钌国,是他们最鼎盛的时候,比起缙国,它实在太过于强大。”
公伯贤颔首,他明白大公子所说之深意,相较于邻国之间,若一国实在太强大,另一国则危险矣。
千古以来,两国邦交,没有朋友,只有利益,只有敌人,只有合作伙伴。
“钌国有个十分厉害的皇帝,叫钌靖宗,他很懂得任人唯用,他手下有六大辅臣,四大名将,其中韩匡玉最为有才,这人军事才能十分了得,钌靖宗封他为南院枢密使,拥有辽国十六州军事大权。”
零六低下头,叹口气说:“师父总是心疼徒儿付出太多,徒儿看见邻国日益壮大,而我们……我们一分为二,似乎没有破解之法,唯有那样从出其不意之处,撕开一道口,希望能看见黑暗中的亮光,徒儿并不介意搭上自个性命。”
公伯贤无奈点头,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也许那是唯一的破解之法。
两人从巴林旗一直游走到另一都城磄州。
磄州是钌国冶铁之业很发达的城池。
公伯贤带着零六,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叮叮当当铸铁的铁铺,或者买卖铁器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