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春凤街的李老公在自家的四合院里摆了酒席，说是收了个小徒弟，叫邻里街坊来吃席。

人们一听是李老公摆宴席皆是乐得合不拢嘴，这李老公三十年前可是前朝宫里的御厨。

莫说一顿吃席，就是满汉全席李老公亦是信手捏来，便是丢出来的残羹冷炙也比寻常人家的上等饭食讲究。

这一回，邻里街坊算是有口福了。

一挂鞭炮在大杂院门口噼里啪啦地炸开，人们纷纷进入院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祝贺的笑容。

这宴席便算是真正开始了。

宋问霜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深蓝色的棉衣，在李老公的介绍之下，笑盈盈地朝宾客们打招呼。

她秀气的面容上露出惹人心醉的笑容，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看久了，仿佛会生出爱意。

特别是她有一排整整齐齐的牙齿，笑起来的时候，就更惹人心醉了。

只是来来往往的宾客皆好奇，这李老公的小徒弟怎么总爱弓着身子？

“听说被李老公阉了，还没好全，这才弓着身子来见客，说是这御厨的手艺只传给小太监，这孩子也傻，讨饭不比当小太监强。”

“小太监？”另一个妇人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对，就是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和李老公一样。”

席间，两个妇人鬼鬼祟祟的谈论着小问霜的身世，语气中夹杂些许刺耳的鄙夷，浑然不知此时的小问霜手里拿着一块枣糕，正从她们身后经过，将两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有人议论自己，小问霜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