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扬在思过堂抄了一晚的书，天光大亮才被放出来。

一晚没睡困得紧，早上的课，他已经准备逃掉回去补觉。

他脚下生风，急急往寝室赶。

大家都去学室了，偌大院子静得只余风过树摇的沙沙声和鸟雀之鸣。

一把推开门，成扬疾步跨进屋，才抬眼便见叶斐然坐在桌前。

瞧见对方，他顿住脚步。

“阿扬。”看见成扬进来，叶斐然赶紧起身唤他。

成扬疑惑，都这个时候了，叶斐然还不去上课，没想到他这样的好学生也会逃学。

本想问他为何不去上课，不过话到喉咙口就被堵住，他不想理他，就自己朝床边走去。

“阿扬，你脸上有伤，我替你上药。”叶斐然说着，就拿着药瓶朝他走来。

所以，他留在这里，是等着给自己上药？

莫名其妙，要上药昨晚怎么不来。

成扬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脸上被挠出的两道血痕，现在都快结痂了，还上个屁的药！

“抱歉，昨夜我去找直学说明前因后果了，只是他不听解释，也不准人靠近思过堂。”叶斐然看着他那张带着倦意的脸继续说：“脸上的伤还是要用药，不然可能会留疤。”

“留疤就留疤，又不是大姑娘。”成扬并不在意，他说着就去解衣裳，他边动作边说：“你又何必假惺惺去找直学解释，我武功都是你教的，你叶大公子能被人欺负了去？秦煌欺负你你不会自己打回去？你若打回去，我就不用去思过堂了不是吗？”

一个接一个的反问怼得叶斐然哑口无言。

他咬了咬下唇，没接成扬的话，而是忍着情绪道：“坐下，我替你上药。”

“都说不用听不懂！”成扬睨着他，看着他那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更是来气。

火气上来，声音都不自觉扬高许多。

自己欺负他了吗？欺负了吗？

又做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阿扬……”

“你烦不烦！”成扬将脱下的衣服直接甩在地上，他彻底怒了。

叶斐然紧了紧手中药瓶，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成扬道：“既你如此烦我，那你日后也不必管我了。”

“你什么意思？”成扬冷冷盯着他，眉目阴鸷。

“是你自己说的，让我离你远些，不要管你，也不要同你讲话，我可以做到，日后我不会再烦你，那么也请你，别管我的事了。”叶斐然看着他，神色淡淡的，说的话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仿佛，那是跟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说话。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想管你啊！”成扬磨了磨牙，火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