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予走前看向知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转身准备跟着下山。

知了却开口叫住清予，问道，“为何放过我？”

清予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还是缓缓开口回道，“有悔过之心。”

“悔过之心，我？”知了被清予的话惊住，这是她从未想过的问题，继续问道，“您是从妖界来的吗？妖界终于出手，惩戒在凡界作恶的妖了？”

清予猛地转过头，眉目肃然，稍稍有一丝气息外泄，知了吓得不敢动。

清予收敛气息，轻声问道，“你也识得我？”

知了仔细打量清予，茫然地摇头。

清予神色又变回了清冷，许是心情不错，回道，“是也不是。”

而后清予转身下山，留下知了一人苦思此话何意。

此时山中只剩下知了一妖，知了将生活了近半年的北和山各处重新走了一遍，走到洞口，她仰起头，努力控制伤感的情绪，毕竟相处了一段时日，如今只剩她。

知了闭上眼睛，微风轻轻吹过，树枝摇曳，风轻拂过她的脸颊，她猛地睁眼，好似下定了决心，拿出一个玉牌，刚准备捏碎，又松开了手，怔怔地看着玉牌，最后还是用力捏碎，呼出一口气，寻了块小石头，坐在洞口静静等待。

入夜，知了寻了些枯树枝点燃，火焰在火中跳动，她的思绪在心中彷徨。

不多时，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急匆匆地从山下跑上来，看到知了无恙，喘着粗气，叉着腰，舒展开紧皱的眉头，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语气柔和地责备道，“还以为你出事了，不是说过危及性命，才能捏碎玉牌。”

“他们都死了，那个爱装柔弱骗人骗妖的山主死了，那个会照顾我的水牛妖也死了，除了我，都死了。”

知了与来人对视，语气低落，用树枝戳了戳火堆，让自己冷静。

“发生了何事？”

男子惊讶，释放出气息，确认山下之物无恙，方才放心。

知了把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还将清予等人的样貌也一一描述，酒哥听到关于清予的描述时，眉头快要拧到一起，心中闪过一个身影，难道是她？可她已经消失了三千年，怎会突然出现？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实力很强，面对北和山的妖几乎是秒杀，酒哥，这点你都做不到，你说那位前辈所说‘是也不是’是何意？”

知了想起之前的场面还有些心有余悸，想到清予的话，又有些茫然。

男子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如此厉害，难道真的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