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仿佛听到了非常有趣的问题,大笑起来,笑累了,冷眼看向面前的无相门人,嘲讽道,“哈哈哈哈哈,那个护佑梧州的阵吗?你们可能不知道,无相的祖师爷非常喜欢和妖做生意了,我们给够了价钱,他就把阵改了。哈哈哈哈哈,对了,他现在还活着呢,靠魂魄续命,杀妖,也杀人,自诩为正义门派的祖师爷,就是个屠夫、败类,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梢笑的不能自已,无相的人听到此言,皆是义愤填膺,要与她拼命,宴辞道长却是神情平静,他拦住了所有人,在阵法出问题的时候,他便有所怀疑,而今看来祖师爷当真背弃了初衷。
“火元匣,为何在此?”
听到火元匣,柳梢意识到不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站在她身后,她心头一紧,这身装扮让她想到一个妖,试探道,“你是谁?”
清予无动于衷,平静地等待她的答案。
柳梢瞳孔骤然一缩,趁清予不备,摘下了她的帷帽,看到清予的样貌,她先是愣住,后释然一笑,良久,她好似下定决心,动作迅捷地拉住清予的袖口,闪身消失,留下众人茫然四顾。
柳梢带着清予来到梧州城外一片树林,她松开清予,迅速后退,站定捏了道法诀传递消息,清予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做完一切,她望向清予,眼中透着悲凉,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黯然失笑,道,“未曾想过还能再见到您,您,能屠尽梧州城的妖,并不奇怪。”
清予仔细回想,但全然不记得见过她,冷冷重复刚才的话,问道,“火元匣,为何在此?”
“火元匣嘛,恕我不能相告,我虽不喜师父他们的做法,但他毕竟是我师父,于我有恩,我不能忤逆他。妖界,”柳梢欲言又止,垂下眸,讪笑,继续说道,“早已不成样子。”
紧接着她跪在清予面前,哀求道,“我自知难逃一死,但两件事想求您,第一件事,距梧州东北不足百里,有一个李村,无相的祖师爷便在那里,因他与我们是同盟,我虽不愿见他残杀同类,却也毫无办法,求您杀了他;第二件事,明月的魂魄在师父手中,我一死,师父夜不会轻易放过明月的魂魄,若可以,请您从师父手中拿回明月的魂魄,让她转世投胎。”
清予好奇,听她所言,自己应该认识她师父,追问道,“你师父,谁?”
柳梢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您若要管教凡界的妖,早晚会遇到我师父。我罪孽深重,甘愿受罚,无需您动手。”
说完一掌打向自己的额头,打散自己的魂魄,在消散前,她仿佛回到了几千年前,她坐在树下笑,一个小姑娘在树下舞剑。她含着笑化作飞灰,而后被吸入清予腰间的铭魂灯。
“好复杂!”
清予忍不住吐槽,回头看向冷澈隐藏的位置,疑惑他是怎么跟过来的。
冷澈知道瞒不住清予,那个柳树妖应该也知道自己跟了过来,只是没戳破,他好似看出清予的疑惑,解释道,“我还是有自己的办法的。”
清予出其不意地说道,“借人”
“啊?”冷澈全然不知何意。
冷澈与清予回到府衙,冷澈找到陆柏舟询问他是否知晓信野之盟和妖典的内容,在得到他的肯定回复后,去向他的师叔借人,语气坚定,并答应保证他的安全,晏辞道长自然不同意,陆柏舟倒是欣然同意,最后晏辞道长以陆柏舟年纪尚轻,此事需要他师父同意为由,让冷澈、清予去见陆柏舟的师父,冷澈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