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予语气平静道，“当时这座山还没有名字，而我刚化形不久，记得当时我就坐在山顶晒太阳，而他站在我身后，站了好久，开始时，他和之前来过的几个人一样不说话，脸色阴沉沉的，后来他哈哈大笑，还吓了我一跳呢，接着他问我：随他离开这可好。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就和他走了，一走便是几千年。他啊，给我取名字，告诉我唯有强大才能自保，可他又担心我变强，不希望我知晓七情六欲、世间百态，偏偏带我去妖界，让我沾染了一身戾气，你说他是不是很矛盾。”

诚渊沉默片刻，“他是希望你平安的，不然······”诚渊想了想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也不会让我看顾你，我不担心你误入歧途，因为我是最后一道屏障，但他不敢，我只是做了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清予将头埋到胳膊里，声音低沉：“刚才响起了几道天雷，有些心慌，从未有过。”

诚渊双眸不见一丝波澜，自嘲笑道，“八成是哪个脑子不好的立了什么誓言，无碍。”

清予不再纠结此事。

诚渊语气轻松，继续说道，“你只需收了凡界作恶的妖，点燃铭魂灯，其余事不必多想。我要闭关，有人会给你引路，待那孩子来了，你就可以离开钟秀山了，禁制不会再拦你。”

清予静静听诚渊说完，脱口而出：“要是妖魂不够，作恶的人魂行吗？”

“人，内域四全，为天地之珍宝，收人魂，会反噬的。”诚渊顿了顿，委婉的说道，“现在只期望铭魂灯没有数量限制，不然你就得把放不下的妖送去妖界了。”

清予喃喃自语：“这么乱吗？”

诚渊见清予恢复平静，小心翼翼地继续道，“若可以，重新和凡人说说妖尊与人皇定下的盟约，人与妖之乱，也有一部分是人造成的，这盟约他们怕是都忘了。你应该知道吧！”

清予眉心蹙了蹙，不悦，“怎么还要和人打交道，好麻烦，不干了，你自己去吧。”起身拂袖离开。

诚渊大笑。

清予倚在凉亭的栏杆处，柔黑亮的秀发简洁的盘起，几缕青丝坠下轻轻飞舞，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仙障内另一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大叫声，“烦死了！烦死了！”

清予也丝毫不为所动。

大叫的女子是蕴灵，面容清秀，此刻面露生无可恋之态，站在空旷之处大叫。

在不远处的树下，和昀正在打盹，听着大叫，颇为不耐烦：“小点声，总这般大吼大叫，你不烦我都烦，不得安宁。”

“那你天天说我烦，说了快一千年了，你便不烦了？我还知道修炼呢，你呢，天天只知道睡睡睡。”蕴灵目光不善地瞪着，生气的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