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阁第三层,一柄满是灰尘的巨剑旁,苏暮雨倚着剑,清冷的脸庞下覆着点点灰尘,一袭长发飘落,有些凌乱,闭着眼正于蒙蒙睡意间。
一日前,战胜了黄老后,苏暮雨连忙赶往第二层,将二层与三层的守剑长老击败,自己也因内力消耗过多昏睡了过去,受了不小的损耗需修养剑意。
击败何老后,老者有些感怀的讲起了当年的少数经历,也述说了一旁巨剑的由来,却始终没有告知是哪方势力来犯北离。
据说这柄巨剑是当年诗剑仙的两位亲传弟子之一所持之剑,剑身已有些残缺不全,满是灰尘下,隐隐印着一抹暗红,有些斑驳。
相传二人均战死于九霄一役,葬于英魂山处的归默陵园。
剑名为盛炔,而另外一柄名为渊止,被封存于第六层。
而在那无人能够踏足的第七层青渊池内,则是一柄被唤作‘终魇’的残剑。
“大致是诗剑仙的配剑吧,只是这名字有些昏暗了”,苏暮雨幽幽的望着何老,轻语道。
何老仍旧如先前二位长老一般,戴着面具,没有回应苏暮雨,独自走到盛炔旁自言自语着,摇了摇头,言语间隐隐有着几分惋惜。
苏暮雨扶着剑,有些吃力的站着,喃喃道,“当年来犯的究竟是何等势力,竟会陨落这般多的英才剑客,倘若是如今的北离,怕是抵挡不住吧。”
苏暮雨眉宇间微微皱起,挥了挥手,内力消散和伤势的疼痛感如火燎般烧骨,走到盛炔旁靠了下来,额头的汗珠如水般滴落,咬牙调息着。
清尘凝成的冰霜拂过男子秀冷的面庞,一道内劲之气微微荡开来,苏暮雨缓缓的睁开眼,指尖一掠,划过一抹冷冽的冰霜,眼眸深处倒映着一盏水中月。
“耗尽了大半内力,竟然恢复得这般快。”
苏暮雨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这天剑阁倒也是玄乎,不过这般丰盈的灵气倒是有些霸道了。”
苏暮雨接起纸伞,修长的手中青筋绷紧,满身的痛楚下,倒也显得几分慵懒。
通往第四层的道路有些格外的幽暗,像是一层分水岭,每往上一层阶梯,都会感到一股极具压迫性的气息阻拦,令人窒息,一步之下,遥不可及。
苏暮雨将鹤羽剑背于身后,青衫下剑意翻涌,隐隐若现着数柄短剑剑气萦绕身旁,如风涌般荡开了阵阵威压。
第五层楼暗深处,戴着银面的老者背着身,像是在说些什么,言语间透过一丝不安,却也有些如期而至的归宿感。
身后,男子背着手,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容貌,隐隐间,有着一股沉然若定的势,是数年积蓄的气盛之势,也是柔和风度翩翩之势。
男子走近老者身旁,如踏在云霄间一般自如,“杨老,此番叫晚辈前来,何事至此?”
老者沉默了许久,轻叹了一声,“他已经到第四层了,想必老承头怕也拦不下来。”
“莫非又是剑仙来此?”
“不,他叫做苏暮雨,一个曾经的暗河家主,可他的剑,比起那五大剑仙,却是只有更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