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两人在客厅看电视，放的是程复年爱看的，付付也蹲坐一旁盯着屏幕，白玖拿着手机翻小说。

时钟滴滴答答，电视播了两三集。

程复年看的起劲，耳边有人凑过来小声说话，"弟弟，天色不早了，你还不去洗澡吗？"

淡淡的冷香钻进鼻子，吐出的冷息轻轻扑散进耳朵里，带起一阵痒，他缩了下脖子，身子侧倒拉开距离，看向笑着的少年，"说话就说话，离我那么近干什么？"

白玖笑了一下，故作不解，"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做菜的时候挨我那么近。"

两人对视上，程复年立马低头咳了一下，起身，"是有点晚了，我去洗澡。"

等他脱得干干净净，站在花洒下时，浴室门被敲响了，干净的少年音传进来，"程复年，搓澡吗，我可以给你帮忙。"

"不需要。"

听到里面冷硬的声音，白玖站在门口捂嘴笑了一会儿，继续，"真的不需要吗？我很温柔的。"

里面沉默了一下，只听得哗哗水声。

白玖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

刚要走，门开了。程复年围着浴巾站在门口，裸露的肌肤上挂着水珠，顺着肌肉纹路滑下。

"进来吧。"他转身往里。

白玖愣了一下，偷笑跟进去。

程复年坐在小凳子上低着头，白玖抓着浴球在他背上搓搓搓。

感觉像在搓一只大狗狗。

无言搓了一会儿，花洒的水猛地打开喷了下来，把白玖淋成落汤鸡，湿水半透明的衣服紧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瘦幼青涩的身体曲线。

清瘦且没露排骨。

他退开淋浴范围，抹了把脸，"程复年——，你开水能不能说一声，是不是有病？"

程复年掉转身子看向他，笑道，"怕什么，你也要洗澡的，...不然，你现在洗也行，我正好回报你，给你搓澡。"

白玖盯着他，忽而一笑，头顶灯光猝然黑闪黑闪，像撞鬼了一样。

程复年抬头看了一眼，起身推着他坐在小凳子上，"你先洗，你先洗，对了，家里没有备用灯管的，悠着点。"

灯光啪的恢复正常，白玖起身出去，"算了，你洗吧，人类的躯体容易生病。"

等人走了，程复年关上门，低笑一声，"小样儿，跟我斗。"

随即摸了一把后腰，摊开手一看，有几条灰色的长条条，他有些不可思议，"我有这么脏吗，都搓出面条了。"

......

次日，白玖照常跟着程复年去了学校，待到下午带着付付出去逛街。

黑猫跟在少年身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偶尔抬头看看玩手机的主人，轻轻叫一声。

几辆车子快速从身边驶过，带起一阵汽油味的风。

白玖伸手轻轻在鼻子前扇了扇，往里侧走了些。

又一辆黑车开过去，但马上停了下来。

一颗脑袋探出车窗，看向少年的背影，笑着喊道，

"白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