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沙土袭来,慌乱不已的斥候像是终于恢复了视力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老棕马的方向奔去。
一边跑还一边哀嚎:“马啊!将军给俺的密信丢了,咋办啊!这回咱真要完蛋了啊!”
老棕马没眼看地扭了扭头,转了转身子,将先前那个女人留在自己背上的东西交给斥候看。
斥候见自己哭天喊地寻摸了好一会的密信跟佩刀都搭在了马背上,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呆愣愣地走上前摸了一把老棕马,舔了舔下唇,有些古怪地问了一句。
“这是你从我身上取下来的?”
老棕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给了主人一蹄子,不满地踩了踩地板,示意他去看自己身前地面上,那用小石子刻出来的几个大字。
斥候挨了伙伴一脚,也没生气,只是苦逼地瘪了瘪嘴,顺着它的动作朝地面看去。
地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钱财乃身外之物。
斥候脑袋空白了一会,有些无措地摸了摸自己身上挂的钱袋,见贼人连钱带荷包一律给他掳走了。
刚消停不久的中年老男人又哇地一下哭了出来,鼻涕眼泪糊了老棕马一身。
“亲娘啊!祖宗啊!那是俺攒了好久的聘礼啊,这下俺还怎得回去娶媳妇啊!!”
老棕马嫌弃地用马头蹭了蹭斥候,想把这些污秽都趁机给人擦回去,没想到悲痛欲裂的斥候突然崛起,吓得老棕马嘶鸣了一声。
斥候义愤填膺拍了一下大腿,捞起散落的物件就翻身上马,拍了拍老伙计的身子示意他全速前进往下一个地点奔去。
“真是胆大妄为,俺虎啸军也有人敢截,等俺回了祥云郡就让孙副将把你们这群黄口小儿统统给收拾了!”
正在赶路的茯苓莫名的连打了两个喷嚏,惊动了躺在板车上休息的小南星。
小团子迷糊地揉了揉眼睛,从包袱里抽出一件外衫朝前边拉车的茯苓递去。
“姐姐,夜深了天凉,你搭一件衣服再走吧。”
茯苓掀起眼皮望了眼天边高挂的那轮明月,没停下脚步也没回头,保持着前进的步伐。
“没事,你就这样披在我身上吧,我不冷。”
南星乖巧地嗯了一声,有些艰难地在板车上爬起,晃晃悠悠踩着车辕替茯苓披上了外衫。
期间还贴心地伸出小手,将茯苓有些凌乱的长发给理了理,拢好拨弄到肩头,以免她压着难受。
茯苓心里暖暖的,回头看了一眼南星跟小狗子,朝她们叮嘱道。
“右手边的小罐子里有我烧开的甜水,你身边的小包袱里也有饼子,要是渴了饿了你就自己拿出来吃,知道不?”
南星在板车上坐好,觉得是有些饿了,便就着她的话头,掏出一块暄软的小饼子啃了起来。
“茯苓姐姐啊,你说冬凌叔叔他到底去哪里了呀……南星有点想他了呢……”
谈起这件事,茯苓就有些苦笑不得,从破屋出门后,她就一路带着小南星奔出去,准备带她去将亲人好好安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