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日的芳娘并不是什么保命符,大夫人显然也低估了老太君想要处置人的决心。
尚仪素日一向柔和的眸子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柳妍,对于这个表妹,心中毫无怜悯之心,有的也只是漠然。
瘫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柳妍没有往日的端庄淑雅,有的只是凌乱不堪,感受到来自四处注视的目光,唯有双手环在胸口,维持自己仅有的脸上。
自打上回她落水之后,每日战战兢兢,生怕听到顺康侯府二公子下聘的消息,也害怕如同尚沐宁那般两眼一抹黑地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自己的消息,姨母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得相当妥善,那件事与她而言,仿佛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如同石头打进一汪平静的池塘之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可是,今日这件事却不能如同上回那般善了,她不明白自己的命为何如此凄惨,幼年丧父丧母,前些日子又遇见了那种的事情。
现在又······
她不敢抬头看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只能弱弱环住胸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二夫人瞧见这一幕,在心底暗暗唾弃了一声,若不是这小狐狸精平日只是围着尚仪转,自己还真以为是二郎糟践了她。
如同她的大嫂嫂一样,二夫人刘氏的婚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眼一抹黑地加进镇国公府,成婚多年,她与二老爷算不上夫妻恩爱,只能说一句相敬如宾。
曾经或许还向往着夫妻和和美美,现在她每日算计的只有如何让自己的儿子成为镇国公府的主人,只不过多年以来,大房严防死守,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好不容易今日让她给逮着了,虽说从根本上来说,尚仪和大夫人的侄女在一块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关键在于,世人都爱惜自己的羽毛,这名声如同羽毛一样,少一点是一点,她想要的是慢慢拔掉大房的羽毛。
现在倒好了,不仅没有拔下大房的一根羽毛,倒还给自己惹了一身的腥臭味。
跪在两人中间的二老爷此刻却没有如此之多的想法,有的只是懊悔与不堪,恨不得立马逃离这里。
“老二,今日这事是你引出来的糊涂事,便由你来解决。”充满冷淡的声音从老太君的口中传出来,二老爷心头一紧。
恭敬道:“儿子遵命。”
听见这一席话,一旁的柳妍脸色煞白,她还指望着姨母如同上回那般拯救自己,即使不能同上回那般,起码不能将决定权交给二老爷。
对于这个能当自尽地爹爹之人,她绝对没有任何想法,想着的只有世子哥哥一人,可是,两回不堪都被自己心爱之人给瞧见了。
柳妍心中满是绝望,祈求立马死了,也好过被世子哥哥瞧见这一幕。
二夫人刘氏朝着身旁的二老爷瞪了一眼,心中暗道:倘若二郎真的将柳妍这小狐狸精弄进房中,她必然得活剐了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