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秦盼犯了难,一百两百银,那可够那家人后半生衣食无忧了。更何况,他身上也并没有那么多钱,唯一值钱的,估计也只有司鞭了。
但若是拿不出这钱,苏欢......
于是他一咬牙,决定应下这笔巨款。
世人只知盼王最是看不过煜王的吊儿郎当,但他终归还是一位疼爱弟弟的兄长。
便是别人生了这病即将逝去,他也不忍心袖手旁观。
他当了司鞭,换出五百两。
一件天灵宝器,只换得俗世的五百两白银。
“多谢恩公!”看着怀樱抓住救命稻草的欣喜,他的心却是死一般的沉寂。他从不吝啬祝福,只是如今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连连颔首,无一次是欢心。
可惜他不再是暮黎的盼王,只是一位亡国皇子,一位连法器也守不住的修士。
他长租了一间客栈,准备如此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眼前只有不算简陋的房屋,没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宫宇,与秉性各异的兄弟。
落差感时常将他击溃,只得抱住龙皇玉躲在被中。
可他是秦盼,他不能哭不能退,不能被秦眠见到他的脆弱,但是他现在确实也看不见。
直至那日,煜王落崖身死的消息传来,他再也崩不住,一边阐述着他有多么多么用心去劝诫,一边控诉着秦眠有多不知好歹,一边哭着求他再战胜一次谣言。
“秦谢元!你活该!!整日里游手好闲,醉心他处,落到这个下场都是你活该!......阿谢,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求求你了......”
一遍又一遍,直至心疲力竭,直至醉眼朦胧。
他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了一夜,醒来便见苏欢跪在一边,轻轻拭去他的泪。
他猛地坐起,揉了揉眼。
“你,你治好了?”
印象中,没有这么迅速吧,难道那灵丹比之修为还有效?
“那个,我叫苏欢,我姐姐叫作怀樱。”她站起来,又深深躬身行礼,“抱歉,先前骗了您,实在是......”
她说着说着,泪又要落下,强忍着止不住的哭腔:“有一群人绑了怀樱姐姐的母亲,勒令我们交出一百两白银,是我一时心急出了重病的下策,当时看您衣着华贵,便伙同那些人做了戏,不知道那是您最后的家当了......”
秦盼心如止水地听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澜。
“他们得了一百两,还是抹了老婆婆的脖子,现如今怀樱姐姐就在他们手上,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您的......”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啊?”实在没料到他会如此问,苏欢愣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我没有跟踪!是这里的掌柜与那批人也有交易,我查了名册取了钥匙便进来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