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殿下。”
“别别别,我是来军里操练的,您把我看作小兵就行。”
“老杨头,你不拿月钱喝酒吗?我看他们都喝。”
“酒太辛辣,我食清淡。”
“老杨头,我后悔了,我不想习武了。”
“生死乃常事,况且那人本便是叛贼,殿下做的好。”
“老杨头,你为什么喜欢喂马?”
“万物有灵,当以战友居之。。”
“但是马篷很脏。”
“人心更脏。”
“老杨头,如果你不当兵,你会做什么?”
“没想过,或许会平淡一生吧。”
“你有小孩吗?”
“没有,我应召于国君,哪有时间生。”
“老杨头,遇到卖国贼怎么骂回去?”
“简单,你就骂他狗仗人势、欺君霸主、无耻奸佞......”
......
“殿下,您出师了。”
“不能不走吗?”
“年纪到了,国家会有更好的军人,您也会有更好的师父。”
“不行,我都出师了,不要找师父了。”
“好。”
“你跟我做个约定,如果我写信给你,你一定要回!搬了住处也要回!”
......
少年终将成长为那个挑大梁的人。
这是老杨头临终前最后的想法。
“骗子。”秦睦红了眼,任由脸上流着泪,“八年没回信了,以后更回不了了。言而无信的骗子。”
“扫兴。”凶手淬了口痰,又在他苍老的脸上揉踩了好几下,直到那张枯瘦的面容更加的凹陷。
那是暮黎的老兵,却被他们如此践踏。
秦睦死死扣住衣角,隔着衣料,掌心还能传来阵痛。
“听好了,谁再跟官府作对,就这下场。”
一道长鞭重重地打在尸体上,力道之大,竟能听到骨裂的碎声。
又一鞭要落下,被温言尺挡了个严严实实。
“谁?”众人又警惕起来,生怕连累了自己,丢了性命。
秦睦收回温言尺,利用轻功三两下便将他们制服。
“忠兵烈将,可杀不可辱。”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抱团在一起的人们,随手拾起他们丢弃的兵器,便是一刀砍下。
剧烈的灵力颠簸几乎砍下了半个山头。他们只知他为烈士而怒,却不曾想,他也是为昔日、为亡国而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