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

冬日温度渐渐回暖，今日已然有了阳光。

白千池早早便来到施粥的铺子，换下锦绸，套上布衣。

“圣女大人。”来往人群对她行了敬礼，她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前来讨粥的人不少，大抵是近期新帝登基人心不稳，不少人因新政失去了地产。

她微微瞥眼，蹙眉，道：“周围怎么还有官兵？”

有一女弟子悄咪咪凑上前对她轻声道：“圣女师姐，大皇子新丧，新帝这是在铲除异己呢。”

白千池凝眉。

确实，大皇子生前定是有一定的党羽势力，如今钟使忌惮，定要赶尽杀绝，但若是……能为他们所用……

她借口更衣，去往最偏僻的屋舍，右手捏诀，便化作一丝金色灵力，灵力在空中舞动，最后随风消散。

“圣女大人！”

前方不知何人在唤她。

白千池收回手，抬脚离开，却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一赤身男子向她扑去。

她来不及反应，只是不自觉地睁大双眼。

剑光闪过，男子倒地闷哼，表情疼痛不已。

她抬眼望去，是皇谪。

长剑辗转几番落到来人手中。

“太子殿下。”

秦耽应声，落在她身前。

“来人。”

几名布衣从前方冒出。他们衣衫褴褛，身上算不得整洁，看着不像是正规的士兵。

“侮辱圣女者，如何？”

“杀！杀！杀！”人群似是被火种点燃，他们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骨子里的嗜血本性被猛然激发。

施粥布恩的是圣女白千池，能救他们的，只有仙音坊圣女，白千池。

沐怜是在一处荒林里找到的秦睢。

彼时，他浑身血污，面容已经脏地辨别不清。身上衣物被不知何物啃食地面目全非，伤口有些已然血迹干涸，却还有一些在溢着鲜血。

“滇王殿下！”沐怜一怔，随后荒忙上前，他提过秦睢的脖颈，也不管血污，将他扶起来观察。

脸上有些磕伤，并无大碍，但……

手感受到了明显的温热。

他不敢轻举妄动，先催动灵力将他整个人托起，远离了尘土的伤口污染与小虫啃食，他便开始为他治疗一些皮外伤。

沐怜不敢猜测这段时间秦睢经历了什么，他向来见不得自己的兄弟受到伤害。

他的手上满是血迹，他清楚地看见秦睢的翼孔，在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

他明白了一切。

他咬牙，心下骂了无数遍那杀千刀的罪魁祸首。

生生折去羽翼于秦氏一族而言，与小刀剜心无异。

如若是他这种用药物化翼，便能在其他药物驱使下大大减少疼痛。

那种痛，连沐怜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如今是比他痛上十倍的秦睢。

“阿洛，你可要挺住。”他双眼通红，灵力大肆涌出。

百里内不断有新芽冒出。

他又想到那片指引他的金羽。

金羽能催动使用者的全部能力，但代价却也是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