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能笑着从千元剑上下来,除了玄元晟。
秦眠直直地落在林间,千元剑便插在他脚边的厚土中。他艰难起身,彼时又有一场风沙吹起,下意识地,秦眠手中运起灵力,将千元剑持在手中。
“少年郎,莫怕。”一老伯出现在此,定睛一看,不就是刚刚被秦睢救下的怪老伯吗。
“您是?”
“吾乃空山山神,少年郎,你可有何处不明?”
“山神?”老伯轻轻颔首,表示认同,秦眠轻笑一声,问:“山神大人可知这林子出口在何处?”
“不难,往西四十步有一破旧茅草屋,再往北行三十步,便能看到了。”
玄元晟直直笑出了声:“这是哪门子的山神,一靠山生活的老翁罢了。”
秦眠却不置一词,又向老伯问:“老伯可知近来可有邪祟出现在此山中。”闻言,老伯眼皮一跳,却依旧镇静道:“此山由本神镇守,怎会有邪祟。”
话毕,那老伯忽觉眼前一黑,便失了知觉。
秦耽及时扶住他,转而去看秦眠。“兄长,此处留有皇兄残羽,羽翼尚未腐朽,应是没走远。”
“阿洛不必担心,与你同行的那只女鬼,缘何?”
“我与阿池言明概况后,暮姑娘将这只鬼带了回来,又以空山派养魂术为由把她交给了我。”
秦眠瞧了眼腰间的灵玉,忽生一计,道:“阿澹你先去寻阿洛,我来探探虚实。”说着,又向那女鬼投去了目光,后者似乎有些羞赫,又似是,恐惧?
秦耽显然是相信他的,将老伯放下,与女鬼交代几句,便离去了。
“老头,出来。”
只一瞬,灵玉便化作人形立于秦眠身旁,千元剑也不听使唤地跑到他手中。
青衣素衫,有道是翩翩公子,俊朗非凡。玄元晟的人身不似真身的浑浊嗓音般年迈,恰似少年般清俊。
“臭小子,你弟打我千元剑,这笔账怎么算?”
“……先赊着。”
“暮黎皇子,如此寒酸。”玄元晟嘲笑一番便说回了正事,“叫你爷爷我出来作甚?”
“……”秦眠强忍着杀生的想法,好声好气地说,“查一下那姑娘,还有这个老头。”
“给钱。”
“十文。”
“成交。”
玄元晟探出双指试探,一抹混色浊烟迅速窜入老头和女鬼的体内。
“这老头没什么特别,山野村夫。只是这女的……”玄元晟故意吊人胃口。
“怎么,无法探查?”
“那倒不是,记忆残缺,不像是刚死不久的样子。”玄元晟又打量了一番,“只是看这气色神态,又不存在尸斑与腐臭,自相矛盾……”
“元水!”稍作思考后,两人一同得出结论。
“寻常人家朱砂使用甚少,何况元水。此女家中必然富贵。”如此一来,范围便大大缩小。
“等一下。”玄元晟忽的察觉出了异样,“这鬼的魂魄,似乎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