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瞻自小被养在秦则身边,因幼时长得喜人,那容貌可比秦耽秦眠更甚,秦则便时常将他带在身边,除却处理朝事,秦瞻可以说是秦则的小影子。加之秦瞻洞察力甚佳,判断秦则的一些微表情可以说是不在话下。
“那个,父皇,儿臣只是想到了今日先生讲述当年笑话,一时忍俊不禁……”很好,再配上些无辜的表情。这秦则可招架不住,连连摆手示意他上前。
“那阿生可愿告诉父皇,是何笑话?”
“额。”秦瞻一下便愣住了,只好随便扯个谎,“相传有一古人为求珍贵丹青,舍重金向一名商贾购置《秋船泛江图》,却为商贾所拒,因此记恨上了他。只是那人对《秋船泛江图》贼心不死,而后竟打算入夜去偷,还买通商贾的小厮,在房中下了迷药。可惜,那日商贾正巧在藏宝阁清点宝物,那人一进入阁内,就被商贾的贴身小厮抓住了,最后还判了刑,即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生的先生倒是十分喜人啊。”座下与秦耽对坐的紫袍男子轻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亦为‘醉鸡’的创作故事,想必,先生为了不让阿生馋嘴特意改了故事吧。”
“大哥,有你这么拆台的吗?”秦瞻委屈,秦瞻不高兴。
“好了。”紫袍男子起身行至秦瞻身旁,“快回你太子哥哥那去吧。”
秦睦秦齐唐,当朝大皇子,封古王。
到底是个刚且及冠的少年,心气高,撇嘴“哼”了一声才回到秦耽身边。
秦则听了故事,心情倒也明朗了些许,一抬眸,便见大殿之外,似乎有两个人向此地奔来。先前以为是两位北盟储君,踏进门槛了才认出,这为首的,不是自己的乖乖好大儿秦眠吗!
“秦谢原!你好生不讲理,本宫……本宫都解释了你还纠缠……你……你等等我缓会儿。”约摸是跟着秦眠跑了好一会儿,夜息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夜息夜子权,越灵帝子。
“什么解释,你突然扑我身上,还对本王……”说着,秦眠的泪水便要喷涌而出,撩起衣摆,直直地跑到秦则面前,哭诉道,“父皇,儿臣只是更衣,这夜子权突然从阿澹寝殿奔出,一言不合就抱住我,儿臣即使喜好美色,也断没有断袖之癖啊!”
“我……陛下,不是……”夜息百口莫辩。谁承想,那掌事突然倒戈,抓了那侍女不说,还差人将他打晕,丢进了奉天殿。这熏香可是上好的迷药,夜息努力令自己清醒,刚想打开大门,迎面就撞上秦眠,直直地落在他怀里。
“帝子殿下这是做什么?本王可不是断袖!”秦眠有意无意地推开他,转身便跑了。夜息四肢无力,只是忽的想起自己与越灵的清白若是毁在此人身上……
冷汗一出,药效清减了不少,连忙追上秦眠,之后,便是乾元殿这一幕了。
迟来的南宫川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夜息本便清俊,独有睥睨天下的非凡气质。一路奔走,额间又冒出了些许清汗,大概率,迷香散的差不多了。
“阿谢,这不会又是你干的损人事吧。”秦则低声说道。
“怎么会,是夜息自己想让阿澹中迷香,晚上他就能与阿池泛舟夜游了。”
“这么说,是他活该了?”
“父皇英明。”
秦则随即正身,道:“事情原委朕已知晓,既然是场误会,也就不需要帝子殿下负责了。”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