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魏笙不动声色地拦住她的去路,“这么匆忙做什么?煜王府还不至于有恶鬼。”
“魏公子,我……”俞萱一时塞言。总不好说,来看看昔日情人?
“莫非,娘娘荣华富贵的日子过多了,想念起当年洗衣做饭的辛劳了?还是说,娘娘又想故技重施,混淆视听?”魏笙一回忆起这女人对秦眠的所作所为,便止不住的嘲讽,也不管她的身份,“殿下既已答应娘娘的请求,娘娘又何必耳提面命呢。”
“阿笙,何必为难庶母啊。”秦眠三人姗姗来迟,倒是也算解了俞萱的困局。只是……
“庶母受罪,阿笙就这嫉恶如仇的性子,庶母万万不能放在心上啊。”秦眠淡笑道,俞萱嫩白的脸倏的变得煞白。
嫉恶如仇,如此说辞,便是说明自己在他心中已经算作是恶人了吗?
俞萱抿唇,不置一词。疾刃自觉将暮颜拉远,只作旁观。
秦眠皱眉,自觉无趣,随意甩袖,示意魏笙送客。魏笙颔首算是应下。
“娘娘,晚上夜宴,您还是先行回宫梳妆吧。”
“好。”俞萱不再多言,只是整理一番身上的装束,端着身子倒是一身傲气,昂首碎步走出了煜王府。
到底是从底层爬上去的人,他们所追求的卓越感在这一言一行中确是淋漓尽致。而这些,是秦眠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无法理解的优越感。
疾刃瞅准时机上前,在秦眠身边耳语几句,后者只颔首,默认了。
暮颜也不管他们酝酿着何种“阴谋”,只默默记下煜王府的前厅布局,这离了皇宫,按秦眠之前惹得那些个达官权贵,万一以后被追杀,也好为他谋划几道出路。
不对,她明明是为了自己以后在煜王府不被追杀。
“行了,本王知晓了。”秦眠似是有些不满但又不敢多言,“本王这就去更换衣装。”
不消片刻,秦眠便换了华服迈出主殿。
“你这……从主殿走到卧房,换好衣物又走回来,就一盏茶的时间?”暮颜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就暮黎皇这宠儿子的劲,主殿到主卧不修个九曲回廊?不筑几个凉亭?不挖几条河道?不建几个后花园?
疾刃无奈开口:“殿下有轻功啊,随便飞几下不就到了?”
“那也不至于,穿着金丝锦绣服飞吧。”暮颜所言也不虚,秦眠这套华服,乃是玉后亲制,衣料更是暮黎皇自龙袍的预算中截出来的。
秦眠倒是不以为意,只抖了抖衣物,又扶正了四爪双龙金冠,锻金发带自冠至腰际,便比墨发还多出一截。
忽而,偏殿的钟声响起,贯彻了方圆几里。煜王府偏殿有一巨钟,只有精壮男子全力一击才可鸣声。钟声浑厚,似是积压了上千年的污浊之物在一瞬间将喷涌而出。
“殿下,申时已至。”魏笙提醒道,“该准备启程了。”“嗯。”秦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走吧。”
疾刃连忙让开一道路,又对暮颜使了眼色,示意两人从暗门离开。
暮黎国宴,向来只有南盟各国与会,而今,北盟宗主国越灵与附属国东灵的两位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