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会,西宁关军营。
总将岳仑在门前微一踌躇,深吸了口气,才推门而入,对斜倚着桌漫不经心翻书的人恭敬道:“殿下,您要去检阅了吗?”
“这个不急,”高睿打断他的话,仍低眼瞧着书:“我有事问你。”
“您说。”
“江阴关润的事你知道多少?”高睿问道。
岳仑垂下眼,只道:“属下不知。”
“哦?”高睿抬眸瞥他一眼,“你离得这么近,怎么不知道?”
“属下的职责是戍卫西境疆土,而江阴的叛党是江阴侯封地的内乱,何况内乱时容易有外敌趁机入侵,属下一心只有边防,没有打探过那边的事。”
“朝中派遣援兵之时,兵部也传令让西宁军赶往支援,你没见到命令吗?”高睿道。
“见到了。只是属下整饬好队伍刚刚出发,就传来了叛党和援军消失的消息,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撤还了。”岳仑答道。
“原来如此啊。”高睿一手闲闲支着下颔,慢慢地点了点头,“岳将军,几年不见,你倒真是大有长进。”
“殿下过奖了。”
“哪里过奖?”柳安沉声道:“我看这西宁
军的军棋上都快不是齐了。”
“属下不敢。”
高睿轻笑了声,从书页中抽出一封信来:“谎话说得天衣无缝,胆子也大了许多,这就是你说的不敢?”
岳仑从容的神色在看到信的瞬间崩解,他慌忙跪了下去,急声道:“殿下请听我……”
“闭嘴。”高睿道。
岳仑顿时收声,埋深了头不敢看他。
“随手抽了你一本书看,恰好就发现了这封信,你说巧不巧?”高睿慢慢打量着这封薄信:“里面写了什么呢?”
岳仑暗自挣扎片刻,还是缓缓抬起了脸,撞上高睿视线复又惶惶不安地垂下眼:“信里……是江阴郡守沈大人送来了千两黄金,但您也看到了,他上面只说是抚慰犒赏的心意,什么要求都没提。大人明鉴,属下虽然确实收了,可……可我没有擅用职权做些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你对江阴不闻不问,不就正是他要的,还需要做什么?”高睿抬起手,手指轻轻地点在桌上,慢声道:“你们是各取所需,两相得益了,可我的人又该怎么办呢?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属下不知……”
岳仑
话音尚未落下,柳安素白手指已经卡住了他的咽喉,指尖冰凉如刃,高睿微蹙眉,瞧着他:“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