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偷袭以后,匈奴军迟迟不来,安城派出十名斥候散入周遭侦查,发现几次匈奴军的踪迹,现在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不会停留太久。
迂回曲折,以扰乱安城军的判断,不知何时才会开战。
“他们在等什么?”柳安看着地图,眉头深锁着问。
“等援兵,”高睿答道:“但如今广宁关稳定,他们的援军没这么容易来。”
柳安有些担忧:“就算援兵不来,以匈奴军的数量,我们想赢也很难,快秋天了,他们肯定要来的。”
“不用太担心,去吃早饭吧。”
饭时,高睿道:“我预备出去一趟。”
“去哪儿?!”柳安险些把手里东西打翻,道,“你不怕死?!还敢一个人出去?!”
“一起去啊。”高睿茫然道。
“哦。”柳安意识到原来是一起去,说,“嗯,那行。”
柳安也不问了,高睿一脸无奈,靠在桌边,一手扶额。
“出去做什么?”柳安又问。
“让隐水先生向你解释吧。”高睿道。
柳安这才发现厅堂里多了个人,正慢条斯理地坐着喝茶,正是突然离开的隐水先生,他一身风尘仆仆,想来刚抵达不久。
隐水先生朝两人点头,大家已是老相
识了,隐水先生甚至不起身,说:“猜想赶一赶路,说不得能蹭口饭吃。”
人来得太突然,柳安甚至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说:“隐水先生来得正好,早饭一起吃吧。”
高睿:“……”
愣了一会儿后,隐水先生方笑着起身,说:“恭敬不如从命了,柳少侠。”
柳安这才反应过来道:“隐水先生——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去了趟于阗。”隐水先生答道。
“隐水先生怎么亲自来了?”高睿朝隐水先生拱拱手,双方这才各自坐下,高睿又吩咐人舀一碗粥过来,让隐水先生先吃早饭。
“于阗的吃食终究是吃不惯,想念中原饭食,”隐水先生说:“胃也不舒服,还是南方的伙食熨帖些。”
柳安笑了起来,隐水先生说:“两位请,不必管我老头子。”
饭后,柳安问:“还没说出去干嘛呢?”
高睿看了隐水先生一眼,后者笑道:“幸不辱命,于阗苦匈奴久矣,答应借粮和兵给我们。”
柳安刚松了口气,却没意识到这与出去有何关系。
隐水先生又说:“但于阗王并未和我谈条件,嘱三皇子什么时候若有时间,秘密往于阗走一趟。”
高睿说:“于
阗王老谋深算,两国讲利益的事非要我亲自去一趟,无非是想让我个人欠一个人情。”
隐水先生宽慰道:“本来于阗王也该调这批粮食出来,于阗和齐国抗争多年,如今面对胡人,和齐国倒成了唇亡齿寒的弟兄,他们想要搭上齐国,是无可厚非的,粮食过得几日就到了,我年纪不比年轻人,赶路几日,竟是不支。”
“快请隐水先生下去休息。”高睿忙吩咐道。
安顿好隐水先生后,柳安才道:“我们什么时候去?”
“晚些时候,我把事情安排完,带上林子寒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