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梁思安干脆极了,说完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自曼带梁思安去了二楼的画室,工作室一共两层,一层是展示区和休息区,二层是私人画室和公共画室,有的社会人士会来公共画室练习画画,上下两层,每层占地两百平,每年租金就上百万。
私人画室并不私人,是用透明玻璃隔出来的一个空旷的房间,地上铺着白色的毛线地毯,中间摆放一排波浪形的沙发,两边墙上挂着画布,染料和其他美术用具都整整齐齐摆放在储物架上。
有几幅没有成型的画作搁置在墙角。
“我想起来了,梁老师送我的画我还没打开看。”
“自曼。”梁思安叫住她,“等以后再看吧,那幅画并不是我最好的作品。”
梁思安转了一圈,半成品的画居多,有几幅画感觉都不像出自自曼的手,她不应该画出这么幼稚的画。
“这几个是谁画的?”,
“我啊!”自曼走过去,拿起那副色彩分布没有层次的画,侃侃而谈。“这是我五岁的时候画的,当时我看到有个爸爸在院子里追打杜晟俊,我就画了出来,爸爸夸我画的好,裱了起来,后来长大了,杜晟俊觉得丢人就非要还给我。”
梁思安的眼中有几分落寞。
“梁老师你怎么了?”
“没什么,这一副又是谁?”
自曼抿着嘴想了想,大大的眼眸中露出伤感的微光。
“那副是我刚上小学,大哥和他几个好朋友把我气哭了,我就画了他们几个丑八怪的样子。”
画中的几个小人,穿着蓝色衣服的小丑怪就是顾羽宁,原来早已模糊的记忆里顾羽宁那么早就出现在他的画中了。
梁思安欣慰地笑了笑。
”梁老师,我小时候画画很简单,想到什么就画什么,现在让我在画的话,我都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你从小没有请老师吗?”
“没有,爸爸说让我自由发挥,说祖辈上就没有艺术家,也没有那个基因,所以他一直以为我只是一时的兴趣。”
梁思安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妈妈呢?也没想过培养你?”
自曼沉吟片刻,“我没有妈妈,我们还是聊点别的。”自曼背过身,拿起一副半成品的画,“梁老师,这个是我高中那年想把柳荫街画出来,画到一半发现构图全错位了,所以就放弃了。”
梁思安走过去,默默地拿起来,把画放在画板上,似乎没有思索片刻,调好色盘,准备好画笔,自曼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的手仿佛被上帝亲吻了一般,在画布上自由又灵动,先是把原来错位的地方大面积上色,再沿着边缘勾勒了几条线,换色又勾勒又涂色,他一丝不苟,旁若无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很快,那些错位的已不存在,柳荫街的基础色调在他的手下显出无比真实的景象,他继续调色,继续上色,但是这一次,他描绘的时候换了画笔,着眼于细致之处,很快,一幅画大功告成,没有任何瑕疵,他画了快四十年的画,这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
自曼静止了好久,画画的手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