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清早晨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他拉开窗帘，门外的雪铺了厚厚的一层，整个街道都铺上了一层白色的银霜。

旺财蹭到窗户前，亲昵地蹭了蹭他睡衣的裤脚。

天气冷了之后旺财就特别喜欢压在他的被子上睡觉，把沈言清的棉被活生生滚成了毛被。

他推门，发现桌上已经放好了热气腾腾的粥。

“醒了？”卫桦楠问他。

“嗯，有点睡不着了。”因为生物钟的缘故沈言清不太睡得着觉，平时早上早起的时候就醒了。

他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粥，热气腾腾的粥顺着食管流下，抚平了胃部。

“今天想去郊外看雪吗？”卫桦楠问，“我知道有一个看雪的地方。”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虽然是晴天，但毕竟下了一整夜的雪，室外的温度并不低，零下的温度裹挟着风，刮在脸上带着刺痛。

沈言清踩在雪上，蓬松的雪踩起来和平时的沥青路面不太一样。

雪地里停着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黑色车身上张牙舞爪的涂着红色火焰花纹，在四周一片雪白里显得分外扎眼。卫桦楠走过去，抬起食指敲了敲车把手：“喏，骑这个去。”

“这个……”沈言清看着这辆改装后的摩托，“你会这个？”

“放心，我有证，”卫桦楠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我五岁就会这玩意儿了。”

沈言清将信将疑地跨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这辆车本来停在卫桦楠家的院子里。他今天凌晨的时候趁着没人偷偷去把这辆车从院子里搬了出来。车太久没用，油已经耗光了，他推着这辆车走了快一公里才到加油站，连衣服都被雪水给浸湿了。

不过好歹是把车给弄过来了。

卫桦楠把头盔递给沈言清。

钢制头盔有些大了，戴在头上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沈言清把安全扣扣好：“你不用戴头盔吗。”

“我早就对这玩意儿十分熟练了，没事儿。”卫桦楠把车子发动，引擎声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呼啸而去。

坐在摩托上风很大，轰鸣声在耳边咆哮。沈言清第一次坐这种摩托，手指紧紧牵住了卫桦楠的衣角。

“我要加速了，”卫桦楠说，“你抱紧点儿，不然一会儿掉下去。”

“嗯。”沈言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很快就消逝在风里。

Omega放在腰间的手臂缩紧了一点。

沈言清闭着眼睛，任由风肆无忌惮地吹打着脸颊和眼睑。他感受到自己在飞快的行驶，呼啸而过的寒风像刀割般刮过脸庞，像极了小时候在雪地里奔跑的感觉。

没一会儿天上又飘起了小雪。

沈言清甚至还能闻见雪花落在他发梢、脸颊上、鼻尖的味道。

由于摩托车的阻力，沈言清只能紧紧挨着卫桦楠，脸颊贴在alpha的后背上，甚至能感觉得到卫桦楠的体温。

他伸手搂着alpha的腰，隔着布料隐约可以摸出腹肌的轮廓。

风呼啸着，沈言清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急促。

摩托车向城外的方向开去。

“快要到了。”卫桦楠说。

“嗯。”沈言清吸了吸鼻子，鼻腔见冰冷的气息在蔓延。

城外的雪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