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连两天沈言清都没有来上学。

沈奶奶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醒了，沈言清按了铃，护士进来给沈奶奶测了血压体温，又给老人插上了输液管。

沈奶奶身上那些管子在她醒来以后被撤掉了一小部分，但大部分的管子还扎在身上。沈言清在护士出去了以后坐在了沈奶奶身旁，沈璐去给奶奶缴费了，现在整间病房里就只剩下了他和沈奶奶。

沈奶奶想要坐起身来，沈言清慌忙按住了沈奶奶的手：“奶奶，您先别急着起来，护士说你需要多休息，璐姐去给您缴费了，一会儿就回来。”

沈奶奶平躺下来，没有扎吊针的右手轻轻握住了沈言清的手：“我这是怎么了？”

沈奶奶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干哑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是两块干燥的枯木相互摩擦。

她的脸看起来很苍白，连嘴唇都缺少血色。

沈言清心里像是刀绞一般难受。

“奶奶，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的，就是要好好休息。”沈言清没有对沈奶奶说出实情，怕奶奶过多担心，他起身在病房里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水，喂沈奶奶喝了下去。

交完费后沈璐快步回到了病房，她站在病房门口，就看见了已经醒过来的沈奶奶，她捂住嘴，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汇聚到了下巴尖上。

她走进去，轻轻拥住沈奶奶：“奶奶，您醒了。”

沈璐知道沈奶奶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但她从不曾想时间竟然这么快，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死神已经悄悄走到了她最亲近的人的背后。

“言清，你学校不是还有课么，快些回去吧。”沈璐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

“没事的，我请了假，晚一点回去也没关系的。”沈言清对沈奶奶笑笑，“奶奶，再让我陪您一会儿吧。”

沈奶奶伸出手怜爱地摸了摸沈言清的头发：“小言，我没事的，你快些回学校吧，今年不是念高三吗？学业很忙的。”

隔壁床的omgea老太看着沈言清：“哎呀，小伙子都上高三啦？面相看着还挺小的。上高三的话是得早点回学校，那学业可不是一般忙的。”

“嗯。”沈言清招架不住两个老太的劝说，在下午就赶回了学校。

他进教室的时候是下午第一节课，杨老师正在讲解析几何大题，挥了挥手中长长的木质尺子让他进去。

沈言清回到座位上，桌子上堆了一小堆卷子。高三学业很忙，发下来的卷子很多，那堆卷子的上面贴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上面用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这几天的作业。

是卫桦楠留下的便签，上面还沾着一点alpha的信息素。

沈言清把那张便签揭下来，压在下面的卷子都是按照顺序整理好了的，其中大部分是数学试卷。

他拿出手机，点开排在第一个的灰色大海头像。

S：谢谢。

卫桦楠的手机在校服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悄悄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勾起一点嘴角，露出半颗虎牙尖。

W：不用谢。

沈言清捏着手机，看了一眼卫桦楠发过来的消息。

卫桦楠还是没有问他着几天去了哪里。他犹豫了半响，在界面上打下一行字。